与上次一样,钟棠分明地感觉到了那观中,驱邪镇妖的阵法,想着昨日被金火那烤灼之痛,这次他确多少长了些记性,对着那不知底细的伏妖术法警惕起来。
“怎么?知道怕了?”李避之看着他这般模样,刚想要说什么,却听背后传来一声厉喝:“李道长身为金乌弟子,与一妖物搂抱于观前,实在是有辱师门。”
钟棠只觉得这声音扎耳得很,当即以为又是金乌观中问威那般的老古板,于是手勾住李避之的脖子,刚想再气气来人时,却发觉--对方穿的却是太渊观的藏色道袍。
那人看上去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可脸上难见青年人的活泛,而是一派固执严肃,简直与问威真人如出一辙。
哦,也不,至少问威真人的脸比他生得好看些。
钟棠还未来得及开口,忽地第二个声音传来,竟是昨日才见过的司千瑾。
他面色焦急地赶来,口中唤着的却是:“师弟,师弟!你莫要冲动!”
第41章 人皮寿柬(九)
师弟?钟棠稍稍挑眉,凑在李避之的耳边念叨着:“我只当他们太渊观都没人了呢,没想到司千瑾还有个师弟?”
李避之抱着钟棠的手没有松开,只是冷眼看着司千瑾和他的师弟:“不知司道长与刑道长这般前来,是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司千瑾那姓刑的师弟刑为宗一拱手,目带敌意地看着钟棠:“只是来会一会这,能迷得了李道长的妖物。”
这如今虽说时辰尚早,但大金乌观外到底是临安繁华所在。再加上那位刑为宗言语之间毫无遮掩,不一会便引来了许多人围观。
钟棠眯着双眼,从李避之的怀中抬起身子,丝毫不慌地说:“太渊观的道长当真是厉害,如今都能无凭无据地,在街上随意指人为妖了。”
“妖孽放肆!你怎知我无凭据!”刑为宗说着,将昨日宁王府中所用的金火锦盒取出,紧紧攥于掌中。
钟棠脸色微变,而转眼间李避之的木剑,已寒光乍现横于身前。
“李道长,你这是何意!”刑为宗被李避之的剑气逼退三步,大声喝道:“难道你要为了这么个妖物,与我等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