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板却没有再走近,他站在卧室门口,面无表情。须臾,突然开口问道:“和你住在一起的人呢?”
余禹从卫生间里探出脑袋,正好与老板漆黑的眼眸相撞。
他一脸疑惑:“我一个人住啊。”他似是不好意思一样挠挠脸颊,“我和巴基毕竟不是情侣,一直住在一起也挺奇怪的,他就去住周波的房间了。”
老板没有说话,他的眼睛盯着屋子里的一点。
余禹顺着老板移动的视线,看到了他凌乱的床和铺在地面上,被巴基整理的整整齐齐的铺子。
因为是之前余禹的突发奇想,而巴基当时已经准备好睡觉了。余禹说干就干的一系列行动,让他根本没来得及把已经铺好的被褥重新收回去。
忘记收拾床了,余禹这才反应过来。他转了转脑袋,向老板眨巴眨巴眼睛。
“床太软了,腰疼。”他面不改色地胡扯道,“地板很好,治腰。”
余禹看到老板毫无反应,绷住脸说:“你不要为你们偷工减料的水管转移话题。”说罢,扭头又钻回卫生间,好似自己已经说了真话,无可辩解,一点都不在意地蹲在水管前,以门外都能听到的声音,嘟着嘴自言自语:“怎么办怎么办,要是修不好,今天就只能睡床上了。”
他一边站起身一边煞有其事地锤了锤腰,发出叫魂一般的声音,转身叫道:“老~板……嗝!”
余禹没注意到老板悄无生息地走到身后了,以为他还在犹豫,拉长声音叫着。一个扭头,却被眼前突然放大的老板吓得打了个嗝。
他嘀嘀咕咕地就想骂人。
老板弯下腰细致地察看水管的裂痕,却在看到不应该出现在水管里面的碎片后,表情瞬间变了。
如果水管真的像余禹说的那样是爆开的,水压不会让水管的残骸遗留到水管内部。他意识到被骗了,恶狠狠地瞪了余禹一眼,转头就想往回跑。
余禹反应及时地拉住老板,扯着老板的衣服,无赖道:“你去哪?你还没给我修好。”
老板惊了一下余禹与长相完全不符的力气,停顿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你确定不放手?”
余禹仰着头看着老板的笑,仿佛思索良久,才开口问道:“恕我直言,老板,以前有没有人骂过你精分”
他停了一下,确认老板听到了他的话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要么是面无表情,一脸阴郁,要么是笑得神经质。”
他踩着规则的点,不算戳破老板鬼怪的身份,却又在即将戳破的规则边缘大鹏展翅,“恐怖片里都会觉得这样的演员…”余禹斟酌了一下用词,“神经质?或者是演技糟糕到,只会这两种表情?”
余禹的话一出口,老板的表情里闪过一瞬的挣扎,随后恢复平静,但仍怒目瞪着余禹。
“没有。”他先回答了余禹的问题,接着硬邦邦地要求道,“放手。”
余禹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已经足够巴基在老板房间里转好几圈了,这才笑嘻嘻地放手,语气略带惋惜道,“好吧。”
老板怒视了他一眼,扭头就走,只想快点去确认自己的房间有没有被闯入,不愿再和这个神经病玩家相处一秒。
现在还没有到他可以行动的时间,杀又杀不了,待久了,余禹不知道又要发现什么线索。
余禹在老板身后老成地摇头叹气,然后开心地向老板挥了挥手:“下次再来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