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阻止影片的继续播放,坂田银子起身跑过去一脚踹碎了电视机,原地喘着粗气,自我欺骗道:“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呼呼。”没被修好窗户的房间不断漏着风,换做白天,这点风吹的动静算不得什么,但刚看到恐怖电影片段且严重缺乏安全感的坂田银子吓得浑身一抖,机械般一点点转过去,颤抖的声音像是在弹舌,“不、不准吓银酱哦,银酱的小、小心脏可是玻璃做的,一碰就碎,超级危险的。”
风吹起了窗帘,帘布随风在空中起舞,勾勒出一道黑色的身影,坂田银子脸色铁青,皮肤被晚上的冷风激得窜起小疙瘩,“啊!!不要过来啊!!”
坂田银子抱紧头部蹲下地面,尽可能地增加她与地板妈妈的接触面积寻求温暖,要知道她今天收拾了几位找上门的杀手。
“叮咚。”此时,外间的门铃响了。
这个时间段早就过了万事屋的营业点,坂田银子警铃大作,说不定一开门,死神的镰刀就会架住了她的脖子,大声喊道:“没人在家,鬼先生,鬼小姐,请你们去别人家开party好不好,有机会的话,银酱一定会出份子钱的,祝你们早生贵子,儿孙满堂就算了,咱们先为计划生育考虑考虑。”
门口的福泽谕吉一脸懵,他是在四楼听到了坂田银子的惨叫才下来询问的。幸好万事屋的门是日式推拉门,跟侦探社不同,福泽谕吉直接推开。
一脚踏进客厅,福泽谕吉就瞧见躲在了桌底下瑟瑟发抖的坂田银子,嘴里念念有词。
“我家里还有两个活泼开朗可爱的孩子,男女都有,鬼先生,鬼小姐你随便挑一个喜欢的,放过银酱吧。新吧唧,神乐酱,你们放心,银酱我会永远怀念你们的,到了那里要好好生活,实在不行,我拖着五条悟那家伙跟你们一起上路做个伴,在那照样活得潇潇洒洒。五条悟你个混蛋,你给我等着,下次见面银酱我一定要把你身上的毛从上到下全部拔光。”
对于坂田银子这番发言,福泽谕吉沉默了许久,他始终无法领会万事屋之间深沉的感情,也不想懂。
“福泽!”注意到来的人是福泽谕吉,坂田银子急忙忙从桌底下爬出,快步躲到了他的后背,“你快帮我看看窗户那边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福泽谕吉淡定道:“如果没事的话,我先上去了。”
坂田银子立即扯住福泽谕吉的袖子,“你着急走什么,银酱我这里是洪水猛兽的地盘吗?”
福泽谕吉想说是,但那无疑会造成一个麻烦的结果,抽回在坂田银子手中紧握的袖子,那里肉眼可见的湿了一片,福泽谕吉皱了皱眉,“我还有工作。”
“等等!”坂田银子拖住福泽谕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大晚上还在这办公,但目前这栋楼除了她和福泽谕吉,估计就没其他人了,换做以往还有神乐陪她睡一个被窝,偏偏今晚跑去别的女人家过夜,早知道她当时应该同意留下定春好了,可惜为时已晚,在这种情况之下,坂田银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走福泽谕吉的。
福泽谕吉试探地动了动腿,坂田银子的力气大得可以,他根本没法轻松前进,回想起下班前江户川乱步说的几句话,福泽谕吉心情复杂,他这是被乱步给坑了!
说什么今晚会遇到侦探社史上第一难题,要社长留下驻守,敢情是坂田银子,这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福泽谕吉在人生中唯一后悔认识的人。
“福泽谕吉,你要是今天敢走,我就放火烧了你们的侦探社,一起燃起来算了。”长时间精神绷紧的坂田银子无所畏惧地威胁道。
福泽谕吉终于明白江户川乱步所说的危机了,坂田银子属实干得出这事,绝不是说说这么简单。
屈从于名叫坂田银子的命运,福泽谕吉把楼上的工作搬到了万事屋家的客厅。
坂田银子垫了一个枕头平躺在沙发,身上盖着一个毯子,双手交叠在腹部,在闭上眼前说道:“讲好了,在银酱睡熟之后你才能走。”
福泽谕吉第二十次回答她:“嗯。”
闭上眼不到十秒,坂田银子猛地开眼,“银酱现在非常怀疑你会半路跑人,都怪你回答的太敷衍,害得我胡思乱想。”
这句谴责严重属于胡搅蛮缠,福泽谕吉写字的手一停,改换成一张白纸动笔,笔力劲挺,把蕴含了所有的心情浓缩成一字:忍。
他好歹修行了多年的古武术,□□的厚血条不在话下,精神也早已受到百般磨砺,所以他绝对要忍住,大不了下回涨房租,绝对不能让他多年锻炼的意志力动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