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走过的路,总不会比旁的路更难……”容雪折话音未落便不住的咳嗽起来,叶白衣要让他气疯了,却扔把他扶起来给他拍背。
乌溪写了个方子,递给周子舒,“这个是温养肺经的,聊胜于无吧。”说罢拉着景北渊转身便走,显然是被不省心的病人气得不轻。
他们俩一离开,就露出了站在他们后面的秦九霄,容雪折跟他对视了一眼便愣住了,心说自己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这还有个阿飘。
“小师弟,我是你师兄秦九霄,你唤我来所为何事,不过不要紧,先叫声师兄来听听。”秦九霄上前一步,让容雪折能看清他。
“我唤你来的?”容雪折愣住。
“对呀,不是你使得招魂令诀吗?”秦九霄一点都不见外,“快叫师兄,我等着听呢。”
“三师兄……”容雪折乖乖的叫了,没想到他第一次用的法决居然成功了,还不是在梦里的假象。
“诶,小师弟。”秦九霄一脸开心。
叶白衣放开了容雪折,他气的不行,从周子舒手里拿走了方子,独自出去了。
周子舒和温客行对视了一眼,叶白衣和容雪折的事他们俩不好说什么,但是如果是他们之间,其中一人如此不爱惜自己,另一人怕是也要被气疯了。
见叶白衣走远了,秦九霄坐到了床边,“小师弟,你太过分啦,我那弟媳妇儿都要急疯了。”
听到秦九霄叫叶白衣弟媳妇儿,周子舒和温客行的表情都有些诡异,虽然叫法不算有错,但是总觉得秦九霄就是仗着叶白衣打不到他。
容雪折也被逗得笑起来,他笑着笑着又咳嗽了,缓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知道如果这次我不挣,下次还有没有机会了。”
“当事人都是这么想的,我死之前也是这么想的。”秦九霄毫不避讳的提起自己的死,“我在下面见到静安的时候,静安锤我不怎么疼,但是我心痛的魂魄都要难以聚拢了,那时候我才知道,自以为是的牺牲和以爱之名把另一个人留在原地,有多残忍。”
周子舒脸色黯然,容雪折怔怔的出神。
“静安说,如果不是想着我死前还挡在她前面,她早就不想活了,只是不知该如何别了父母,师兄给她的药,反倒是成全。”秦九霄面上少了笑意,一本正经的说:“我们将名字刻在了三生石上,可若是你先死了,叶白衣不想原谅你,你在忘川河畔又要如何等到他呢?”
“若是你们易地而处,你想想你能承受吗?”秦九霄在忘川河畔看过千千万万的离别,远比这些活着的人通透。
“是我错了……”容雪折不是认为自己努力去挣错了,他的错在于他太自信、也太自私,如果换了入魔的人是叶白衣,他表现得恐怕不会比叶白衣今日冷静。
“要好好道个歉呀,师弟。”秦九霄伸手虚虚的摸了摸他的头。
然后他转头对周子舒道:“师兄,这次分开大约后会无期了,其实如果有机会,我想做你师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也许没你做的好,但换我护着你,让你慢慢长,不用把整个山庄的担子都扛在肩上,大不过嘛,我和静安就要投胎去了,还是别有这个机会了,你要长命百岁,和二师兄在一起白头到老呀。”
“九霄……”周子舒再次热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