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王说完便走了,容雪折心念一转,摘了道冠披散着头发,从背包里找了一件祚白翎的披风披在身上挡住燕云套,然后戴了半张面具遮住眉眼,手中拿着一个用来传递消息火漆封口的竹筒,快步跑来扶起宋怀仁。
压低声音诓骗他道:“宋怀仁,义父让我拿着印信来接应你,是谁伤你?”
宋怀仁已是强弩之末,没有时间再去验那印信,竟没怀疑哪儿冒出来一个没见过的义父之子,他拉扯着容雪折的衣袖强撑着说道:“快回……三白山庄告诉义父,蝎王不忠,夺走……琉璃甲,怀仁无用,不能为太湖派大计效……”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宋怀仁的眼睛也永远闭不上了,容雪折把他放在地上,慢慢思考,太湖派大计,难道说宋怀仁的义父是太湖掌门赵敬,如果是的话,赵敬此人心机匪浅,竟能把一个义子塞到盟主高崇的眼皮子底下。
容雪折摘下脸上的面具,对着他的脸开始给自己易容,看那个蝎王离开的方向不是三白山庄,如果蝎王还没来得及给赵敬汇报,那他还有机会试一试,易容仓促做的糙了点,容雪折给自己套上宋怀仁的衣服,然后在脸上抹了一点血迹,运起轻功回到三白山庄。
发现赵敬跟沈慎分开,便开始尾随赵敬,见赵敬要开门,从后面模仿宋怀仁的声音喊了一声,“义父。”
赵敬回过头,见到宋怀仁的脸,被血迹吓了一跳的同时,也松了口气,“怀仁啊,你回来了,怎么样?”
“幸不辱命,处置掉了于天杰那个小王八蛋,我这模样吓到义父了,那我先去清理一下,再来跟义父详细说明。”容雪折的想法已经得到验证,立刻给自己找理由离开。
“嗯,小心点,别被人看到。”赵敬实在不想对着一脸血的宋怀仁,干脆的答应了,还叮嘱他注意隐蔽。
容雪折转过头便笑了,为了不引起怀疑,他特意去宋怀仁屋里转了一圈,打翻了桌椅,还撒了一地他从宋怀仁那收集来的血,制造了一个没有尸体的凶案现场,至于之后如果在郊外找到了宋怀仁的尸体,这群人会怎么脑补,就跟他没关系了。
再次回到郊外,容雪折本想着顺着那扎辫子男人的踪迹再去寻一寻线索,谁成想经过于天杰尸体附近,竟发现了一段周絮袖子上的布料,顿时心中大骇,他将周絮当朋友,加之内息紊乱未调理好,心情震荡便觉得血气上涌,急忙运功压下,到了宋怀仁处,果然宋怀仁的尸体也被翻动过。
为了之前的布置,他把宋怀仁的衣服给他穿了回去,也来不及束发,仍是祚白翎随意披着,把周絮衣袖上的布料揣在怀里,然后运起大轻功扶摇直上,顺着那个被叫做蝎王的男人去的方向飞身而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个亮着灯火的宅子,里面还摆满了棺材。
再次戴上面具,容雪折不希望万一探查到什么,被人记住他的脸,从树上落在院子里还没站稳脚,两道掌风就从身后拍来,他脚下一转,强行躲开,看到了两张熟悉的脸,压低了声音喊道:“老温,阿絮!”
两人认出了他的声音,同时收手,“雪折?你怎么这副打扮?”
容雪折摘了面具,“刚刚去骗了两个人,出去再给你们细说。”
“你不是先追着于天杰出来的吗?怎么比我们到的要晚这么多。”周絮关心的问道。
“我遇到了一个叫蝎王的男人,又去了一趟三白山庄。”
“蝎王?”周絮和温客行都很惊讶,但是显然容雪折不知道蝎王这个名号代表了什么。
“毒蝎都掺和了进来,看来今天晚上还真是精彩。”周絮一脚踹开了赵氏祠堂的大门。
进入祠堂后三人分头查看,容雪折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雪地中。
一个妇人把一个幼童放到了雪地上,然后对他说:“阿弥陀佛,小少爷,婢子只能送你到这儿啦,你祖父就在这山上,他肯定回来接你的,婢子这就下山去了,您忘了婢子吧,婢子还不想死,婢子的孩儿还没长大呢。”说罢也不管那孩儿的茫然,独自裹紧了毡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