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让焦笙放轻松了一些。
焦笙又灌了一大口水,把手机开了声音,收拾好东西继续走。
安静的环境实在让人感到很难受,本来就黑,前面也熬了十几分钟这样的环境,他实在有些忍不住。
“我们来说点什么吧。要不然太瘆得慌。”
殷错的脚步又不重,要不是烛火一直在自己身后,他甚至会怀疑殷错不见了。所以几分钟就会回头一次。
“你想说什么。”他的话不是反问,就是普通的陈述句,听不出情绪。
他居然会回答?焦笙吃了一惊,他原本以为殷错肯定不会搭理自己。
毕竟他一上来就带着一副“我很专业,多余的事儿别喊我”的职业选手的样子。
所以他这一回答,倒是让焦笙不知道说什么好。
“呃,我们来说说,那把伞的事情?”焦笙说完这话,转头去撇了他一眼,殷错动作一直保持着紧绷的感觉,细看之后,发现他眼角微微上挑,凌厉中带着些许高处不胜寒的意味。
“那不是同一把伞。”殷错几乎立刻知道焦笙的疑问,他声音很轻可让人无法怀疑。
焦笙的心思让他拿捏得准准的,他几乎下一刻就完全不怀疑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接下来又是很长一段的静默,但是焦笙好歹没有原本那种沉闷的压迫感,与人交流的好处就是这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没有看到终点或者分叉口。
焦笙在脑海里估摸了一下,根据洞口的方向,和指南针的指向,他们现在应该是往更偏的地方走去了。
此时,甬道突然倾斜了,这种感觉十分明显,前一步和后一步的角度差别很大,他们开始往深处走了。
坡度越来越陡,一开始只是几度,十分钟后倾斜到了十几度。
十几度看着似乎不陡,但是真正的走上去之后就会发现,比想象中的陡得多。
但是变斜还没有停止,程度越来越夸张,让焦笙感到十分的不安,会不会再往前,变成一个直角,他们直接掉落。
他回头看了一眼殷错,他拿着白蜡烛,身形很稳,看起来绰绰有余。
没喊停,焦笙也不好停下来,只能继续。
幸好接下来,焦笙和殷错说话,他都会回应,否则这种巨大的压力肯定会再度让他感到窒息。
很快,焦笙的顾虑变成了现实,前面的有一个曲面,然后路会变得格外的倾斜,他几乎要变成滑铲的姿势。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墙面往下慢慢地滑走,就在他全神贯注地对付脚下的路时,殷错主动说了一句话。
他说:“你不要往后看。”
往后看,为什么要往后看?
但是人总会有个奇怪的习惯,当别人提醒什么的时候,你下意识就会去做。
他这时候就习惯性地想往后看。
下一刻,他感到自己的半边脸被手罩住,手掌极大,说是被罩住半边,其实几乎整张脸都要被盖住。
然后他感到对方一用力,强势而不容置疑,将他的脸掰正,他没有看到一点身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