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心中不由升起些厌烦,看着姜萝安抚的笑,又沉静下来。
“主上!火势极大……”
“滚!”
姜萝笑容愈发温柔,似乎有些心疼他总被人打扰,王虎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伸手欲抓她放在筝上的手,却被筝弦划了一下。
即使手上有老茧,也划出了一道口子,见姜萝神色防备又有些好奇,王虎把手背在背后,藏在袖子里,任由不断滴落的血被华贵的狐裘汲尽。
这也太丢人了吧?
刚刚眼似乎花了一下,筝弦怎么会动,明明是要摸姜萝的手……
不过他一晚上没睡觉,眼花也正常。
再说眼前人的确是没有半分内功,羸弱无比,或许是他睡眠不足出现幻觉了。
那五千老兵正在运粮食,一个个跑得贼快,杀敌都没有现在这么快乐。
偷敌人的粮草,高危作案的刺激与报复成功的满足并存。僵硬的躯体在跑动中变得温热,背着一袋袋粮草佝偻着的身影,如同一只只硕鼠,这样正义的行径,能叫偷吗?
姜军全体白茫茫一片,在雪地里隐藏得十分严实,远看就像粮食长了脚在雪里跑,十分吓人。
偶尔有叛军看见这样奇异的场景,吓得腿肚子直哆嗦,张嘴欲喊,冰冷的刃重重划过脖颈,声音被喷涌的热血淹没。
雪积得很深,靠两条腿行动不便,若是用雪橇来运,就方便了很多。老兵们把背上背的两块薄木板绑在脚上,在雪地里滑行,拖着载着粮食的雪橇,速度极快,如有神助。
叛军们堆积的粮草就这样被掏空了。
一声鹰唳高亢尖利,夜袭的姜军带着手系白带的人,迅速撤离。
此时,天际微白,下半夜已经到尾声了。
叛军所在的营地终于有人发现异常,吹响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