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琤随仆人走在廊下,身姿如松柏挺拔, 颀长俊朗, 叫人看不出半分心思。
可他心底却仍在思考那些从前令他很是不屑的儿女情长。
玉鸾在自己的房间里并不似在外面那般讲究。
她身上松垮穿着件雪色薄衫。
她握卷书在看, 腕上套了一只碧翠细镯,将那皓腕衬得纤细白净,烟鬓松软也只以一支通透玉簪固定, 半睡到那铺了织金锦垫的罗榻上,身段似远山般绵延起伏,却又比嶙峋山石柔软百倍, 恰如初雪绵绵, 光是一个背影,便叫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郁琤心头万般杂念一进来便碰见这等情形, 也不得不软成一团。
“方才孤见过了长公主……”
他缓缓同她说道,见她终于将视线从书里挪开,抬起清澄雾眸。
“那么……我要什么时候进宫里去?”
她问得很是直接。
郁琤虽怔了怔, 仍是慎重思考了她这问题。
“想来也是要先恢复阿鸾淑妃的身份,最快怕也要两个月后才能行封后典礼。”
玉鸾微微颔首,鸦黑的眸中无喜无悲,将手中看的书又翻了一页纸,“我知道了。”
郁琤眼底的笑意收敛几分。
“阿鸾这是什么意思?”
玉鸾淡声道:“陛下已经决定要我入宫,又何必问我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