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谢秋珩揉了揉她的黑发,安慰道:“我倒觉得不是,世间相似之物太多,你又惯常做梦跟着我出去,熟悉便是熟悉,怎会是脑子有问题?可是旁人说你了?”
“没有。”俞春生一口否定。拉着他往前,不远处正好就是当年那家客栈了,谢秋珩渐渐止步,眼神凝重起来。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那个大夫背着药箱从细缝里穿插出来,十几年过去因着是大夫,保养倒好,只是肤色又黑了些,眉眼如旧,蓄了胡须。顾寒穿着一身素面直裰,头戴方巾,应该是从外问诊回来。如今头顶月光,脚步有些许虚。
“那个大夫,瞧着模样真好。”俞春生忽然冒了句。
谢秋珩抓着她的手一紧,后扶着她的肩膀,轻声道:“那样克妻的模样,有什么好了。”
“这……”俞春生看着他身后的小少年,指着道,“克妻之说纯属无稽之谈。我爹爹就跟我说,这克妻克夫之类的言说万不可信。毕竟天灾人祸,有时谁也说不准。你看他身后那个少年。跟他这么像,想必是一对父子。”
她声音软糯糯的,听在谢秋珩耳里,真真让他无话可说,便也只好颔首:“也是这个理,不过……”
说话间街上人流涌向前面,或有两边避散,一辆马车失控,直直冲过来。谢秋珩将她往旁一带。俞春生眼睁睁看着那一对父子将要避散不及。
谢秋珩动了动手指,一颗小石子打到马蹄,力道不知,那马稍斜了冲撞得角度。与那两位只擦肩而过,勾坏了顾大夫的药箱。
俞春生松口气,抓着他的大袖口道:“这就是天灾人祸,不过他们运气算好的。”
谢秋珩笑而不语,他看着顾寒的身后。当初他特意将一枚去魂铃给顾寒寄了过去,里面的阴魂滋养够了,意识聚拢,若是他想办法,或许能让疏疏重回。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现下身后是那股阴气,仿佛是魂散了。
……
“爹。怎么了,没事罢。”顾行露扶着顾寒,好奇问道。
他摇摇头,弯腰把地上散掉出来的东西一一捡回自己的箱子里。蹦出来的去魂铃找不到了,顾寒站在那儿望了好久,渐渐寻到了俞春生跟前。
俞春生这才发现他头上生了白发,不过面容显得年轻,难以觉察的到他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