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你便在东宫待着,东宫里的杂事,你若有兴趣尽管接手,只是不可出这东宫的范围。毕竟三哥哥那条疯狗回来了一着不慎就喜咬人。”小太子带着他到暖阁中谈话,在此之前谢秋珩已经遮掩了样貌,这宫中的宫女太监们虽是好奇,但也没有过分看他,相貌平平,委实也没什么看头,嘴角总是微翘着,一脸和蔼。
小太子慕怀生给他造了个假身份,谢秋珩如今乃是徽州府人士,入了宫改名为十安。太子喊了他几声,谢秋珩站在长案前应了,声音轻轻,掐了一点,确有些像太监。
“你这入戏的功夫真快。”太子笑嘻嘻道,他的另一个贴身太监九安站在谢秋珩边上,向他拱手。
“日后十安兄弟有什么不明白的尽可以来问我。”
谢秋珩颔首,不多时到了晚膳的时间,三个人皆出了暖阁,皇城斜阳暮色带给人冰冷之感。谢秋珩笑眯眯跟东宫里的其他太监宫女见了一面,稍稍熟悉几分。
过了几日太子殿下难得又抽出空来,带着自己的两个贴身侍读偷偷出了紫禁城去私宅看那两个女人。
慕怀生的私宅在帝都的榴花胡同,里面几个心腹在等着。
那两个女人这些日子都给绑着,人来了也只给蒙住眼睛。谢秋珩看着两个人抖的跟筛糠一样,不由问道:“这两个女人该如何处置?”
“本是想严刑逼供,可看着两个人的样貌,委实有些不忍。”慕怀生敲了敲太师椅的扶手,忽然眼睛一亮,对谢秋珩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细听。
谢秋珩弯着腰,听完了笑道:“女色如虎,如此一来,确实也是一块引玉的砖。”
这金玉跟何意儿分别是吏部都给事中和巡城御史家的女儿,平日里不检点两人厮混到了一起。据私底下得来的消息,这帝都有小一半的世家公子都着过道。那一身皮肉随着年纪愈长愈发迷人,若非是家中有些势力,这会子早给人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好端端的倒大路上想讹咱们,这回就让你们两个长长记性了。可别仗着一张脸横行霸道的,真当天底下的男人都爱怜香惜玉么?”慕怀生私下说话带了些痞气,喝了口茶站起身捏住了金玉的下巴,“听说你要咬舌自尽,真这么烈性怎么还倒在官道上面?算起来金姑娘今儿也有十八九岁,还没嫁出去,是被人玩烂了没人要么?”
他穿着的那身十样锦的道袍,动作轻浮,不知道的像个浪荡子。
谢秋珩静静看在眼里,听他言语上的打击,不规矩的动作,心想这两个姑娘怕是要遭殃,吃不着兜着走了。
凤凰城他就跟了过来,或许表面看着轻浮浪荡,实地里正好相反。天家的子孙,能有几个心是好的呢?
他渐渐地就低着头,从屋里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