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从海外游学回来的三皇子时众人方才还对太子的荒唐作为大肆评判甚至指手画脚的言行瞬间转了个风向。
“那位三皇子为人极妙,自幼便随太平观的高人乘舟东去,在海外仙山求学。如今回来了不但有仙风道骨的风姿,才高八斗的学问,更难得是有一手好医术。原本陛下卧床不起,自他回来后陛下甚至都能去东暖阁批折子了。”众人称赞。
“话说你见过那个三皇子吗?”其中有一人问。
“没有。”
“那你怎么说的跟真的一样,须知这要眼见为实才对,咱们这道听途说也仅仅是图一个乐子打发时间,可千万别当真了!到时候落到有心人耳里咱们可就得兜着走了。”
这人许是个小火炮,说起话来就逮着人的不足说,原本好好的聊天硬生生给逼成辩论场。越辩越让人火大。这大早上的人都一身力气没处使,大堂不久成了武斗场,椅子都给砸了几个,逼得掌柜带伙计把人拉开一个个得在劝。
谢秋珩难得瞟了眼,觉得没意思极了,让店伙计把自己先前点了的东西端到房中。他去外面抓药,林春生那样子喝符水没什么用,人太虚了反倒伤身。
他们这一路走,停留时间最长的竟还是在顾寒住的那个小县城。如今去药铺,谢秋珩想起他来。
……
客栈里经早上那事后不久人起来的多,复又热闹起来。
林春生捧着药喝,依旧苦的让人无话说,她靠在床柱边上道:“你这药为什么总是这么苦?”
“让师父长点记性。”谢秋珩微微笑道。
他如今愈发收敛,温润的眼睛深沉看不透,穿着亘古不变的那件白色道袍,腰坠了秀气的去魂铃。腰身劲瘦,荼白宫绦隐隐勾勒出些许来。
“其实我昨夜是认错人了。”林春生还心有余悸。
“总有人防不住。若是有心,天天倒霉的都有。你不必介怀。”谢秋珩道。
他替她收了药碗开始拿桃木梳子梳发。细白的手指穿过鸦青的长发,触感柔滑,松松绾了一个小两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