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秋没抓到,皱着眉便示意人群里藏着的侍卫下去救人。
如今十五,水里应当够冷的了,苦了她。
青绿的衣摆在水里荡开,林春生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水眼睛都睁不开。浑身上下冷的仿如被针扎过,努力的想缩成一团。
她仅有的思绪全在怪罪自己。
今儿十五可真是祸不单行。林春生还在不断地往下沉,头发散开,如海藻一般。白净的面容被冻的更苍白,那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衣领,不知何时叫人抓住,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她努力想睁眼,这水里朦朦胧胧的,倒叫她想起了往日在床榻上被素纱蒙眼的情形。
都是这般,看不真切。
几回给她渡气她都乖顺地受着,谢秋珩扣住她的腰身面无表情从下游左岸起来。浑身都是水,眉眼浸湿了,身形勾勒的一览无余。
她的唇被厮磨后愈发显的红,衬的整个人更如白瓷,用力过头就那么碎了。
谢秋珩脱了外袍,就在旁边雇了一艘船。
十五这日到夜深还是诸多人在寻欢作乐,谢秋珩付完钱顺带着让船家的小女儿去成衣店买两套衣裳来,跑腿费给的足,人不一会儿就送到了。
他拿干巾子给她擦拭身上的水珠,末了细心套上衣物,这才来收拾自己。小船里没有点灯,他背的那把剑微微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谢秋珩的侧脸,如今线条有些许冷硬,不苟言笑的样子给人瞧着便有那么一丝的压迫感。
他抱着林春生躺在船舱里,帘布隔了外面的风寒,灵剑自带了暖意。
一只只小莲灯从船边经过,他听着外面的喧闹声渐行渐远,不由得把她抱的更紧,心头的嫉妒挥散不去,只得默念了三遍清心咒。
谢秋珩贴着林春生的面颊,呼吸扑洒在她脸上,炙热的体温传过去,惹得她在昏迷中自觉向谢秋珩身上靠。
“若是师父当真看不见了,是不是就不会离他那般近?”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乌沉沉的眼眸里生了一层雾气,叫人难以看穿,修长的手指盖在了她那一双闭着的眼眸上,克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