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壳虽存,不是她那个人,仿佛她死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墙上裂了一条缝,外面的雪光渗进来。谢秋珩见时机已到,随即拍出了紫色的符篆,一面锁魂一面护体,两者同时进行,若有差池,魂飞魄散,极考验人。
初在地宫中顾忌太多,现下他太过于压抑了,终是控制不住,衣缘下摆皆成了血红色,片片的红梅从雪里涌现,化为刀刃,斩风断雪。
“谢秋珩!你……”顾寒头回见他如此,吃惊地叫出声。
但他的挚友现下仿佛什么也听不见,破了墙壁的同时十指翻飞,快的只有残影。林春生的身体弯曲成了诡异的姿势,七窍流血,声音沙哑,鬼怪能听见的声音人听不见。
那像是万千绵针刺入身体的折磨。
“顾寒!”被附体的林春生痛苦道,布满红痕的脸上似哭似笑的。
顾寒身子一僵,这种久违的声音委实令人难以忘怀,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得那双眼中痛苦的神色。
疏疏吗?
“你疯了!谢秋珩。”他把小萝卜崽子丢了扑过去,未近身便叫那些梅花花瓣所割伤,“你快停手!停手啊!”
他大声喝道,只可惜谢秋珩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夺来的魂魄十分虚弱,从疏疏的神思里出来便是如此,极易附体。
他眉宇间俱是阴鹜,方才所有的叹息如今都成了毫不留情的催魂调。
顾寒无法,先抱着小萝卜崽子替他挡风雪,毕竟是个小婴儿,实在太脆弱了。
“你就不怕伤了林春生吗?”
顾寒喝道,又被风雪迷了眼,后退时踩碎了一枚铃铛。他低头看去,见一地滚来的小铃铛都碎了,而后在他眼里快速成灰。
不可名状的恐惧扯住了顾寒的心,他猛地回头,林春生已经软的仿佛没有骨头,浑身上下被血水浸泡,长发浮起来,或有沾在脸上的。一开始痛苦致扭曲狰狞的五官归于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