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猎猎作响,戴着面具的抬棺人有二十四个,正前方一人撑伞,伞面微抬,扶棺向地宫去。
那黑黝黝的宫门如一张血口,将所有人都吞了进去。
……
神思斩尽后一切恢复现状,林春生跪倒在台阶前。顾大夫走进的那个入口光芒减弱,依稀能看到高楼屋宇的轮廓。
谢秋珩抱着她,问道:“你还走的动吗?”
见林春生无动于衷,他勾唇笑道:“这回动手动脚非我本意。”
原来她灵力太弱了,跟谢秋珩比在旁人的神思中实在是耗不起,浑身的力气都叫抽光,人软绵绵的走路也困难。
“是是是,走罢。”林春生捂着脸,唉声叹气。
她靠在他胸前疲倦地闭上眼睛,那道光没入身上,竟暖如温水,林春生懒懒地睁开一条缝,只看到他的下巴,手不觉摸上去,道:“你今儿好像没有刮胡子。”
刺刺的。
谢秋珩笑着嗯了声,胸膛都在微微震动。深黑的眼眸里化开一抹冷淡,揉成三月的暖意。那身上淡淡的香味包裹着她,勾着睡意,林春生脑子都懒得动,望了望后撑不住便彻底失去意识。谢秋珩察觉到此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目视前方。
跨过那一道门则能看到地宫里的景象。
巨大的地宫当中顶端镶有象征二十四星宿的夜明珠与诸多繁复花纹雕刻成的天顶,七十四根廊柱上灯光明亮,各自牵出的红绳在正中央的八卦上托起暗红色的棺椁。
下方即为祭台,血槽空的,顾大夫站在前面仰望棺木,人摇摇晃晃几欲倒地。
“这儿为什么没有人把守?”顾寒指着上方问道,他脸色极差。
“这该问问你才是。”谢秋珩把她抱着围了这棺椁走一圈,上下打量后道,“年代不远,最多不过十年。凤凰城的传统你比我要懂。这儿的人死了,悬空而置,期望升天。”
顾寒闭了闭眼,放在了祭台上面,手摁了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