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是聪明人,一点就通。一边抓着身上的斗篷一边要哭。他手上都是冻疮,如今僵硬的快没知觉,这要是能嗑瓜子,日后都能出去吹一波了。
饿死之前嗑瓜子,真真是极为潇洒赴死的方式。
她歪头想了想,拍了拍顾寒的肩膀,提起裙子就往回跑。头顶的太阳慢慢升到头顶,顾寒眼帘慢慢垂下,心情低落到极点。
林春生也蹲在一旁闲着无事,压扁了自己堆得小雪人,便对谢秋珩道:“那位姑娘其实还是回来救了他罢。”
谢秋珩不愿再看顾寒如此,挥袖加快了神思里的进程。
瞬间展现在林春生视野里的就是顾寒人模狗样地翘腿嗑瓜子的场面。
参天古木下一间前朝风格的小屋子里,窗户大开,地上铺了厚厚的毡毯,枝丫上的雪滑落,轰的响声时不时传来。
林春生竟隐隐嗅到了蚊香的味道,少年时期的顾大夫此刻聚精会神嗑瓜子,模样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那边顾寒得救了,代价就是自己亲口说出的,给人当狗玩。
一个月前救他的正是相知谷的的谷主,顾寒的那位便宜师父。医者仁心,他走了天大的狗屎运成了相知谷里的一名弟子,顺带着是逗师姐乐的狗。
旁人不知,他却极重诺,纵然这个哑巴师姐不会说话。
师姐给他瓜子,顾寒便坐在她面前磕给她看。指东绝不往西。
他擦干净的脸清隽好看,伤口结痂,一身相知谷弟子的碧青衣衫衬的他像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
顾寒嗑完瓜子把碟子推到她跟前:“师姐。”
师姐不回答,他便道:“疏疏。”
那位叫疏疏的姑娘转过身,林春生却呼吸一滞,被谢秋珩圈在了怀里拍着背,慢慢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