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银针扎在肩上,他挑开脖颈上的系带。
“你能闭着眼睛扎吗?”谢秋珩伏在林春生身旁忽然发问,室内烛火通明,怕他瞧不见,光是床边上就围着他点了好几盏,如莲花似得。
顾寒知道他那心思,不由笑:“我把人扎傻了你还不杀了我?”
谢秋珩亦是笑笑,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破晓后顾寒起身,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都一身湿了,林春生这人算是倒霉的,一倒霉就折腾她的徒弟。自己跟她的徒弟是朋友,到头来他也要担心跟被折腾。
他长叹一身去洗漱,沐浴过后瞧见两个人都阖眼了,四处瞧了瞧,如今入秋,早晨寒冷。洗了个冷水澡他从没这么清新过,搬了个凳子坐在床前观察林春生。
她生就一副好皮囊,折腾成这幅鬼样是另一种风姿,不似山上修道的,隐隐有祸水的意味。
昨夜一事后宋怀秋手下留情,许是还记得当初见她第一眼。
林春生被扎成刺猬浑身疼,疼过便隐约能看见光亮。
说话虽不成,但也能哼出声来,聊胜于无。
她那眼睫翕动,睁开一线便有人伸手扒拉她的眼皮,硬生生翻了个白眼出来,样子十分滑稽,逗笑了顾大夫,他哈哈哈大笑,将谢秋珩惊醒。
“你师父这毒极好解,那位宋公子当真还留有善心。”顾大夫道,“生生这个人大难不死,你须得去庙里上个几炷香才对。”
“我呢就烧几炷香咒他死。”顾大夫嘴角一扯,拍拍衣袍起身就去灶房做饭。有他一个人在实在是省事。
醒了的林春生便满意地哼哼了两声。
谢秋珩俯下身子,吻过她的眉眼,抱住了就再也不想松开,衣衫叠在一起。
两个人贴着,外面的顾寒看见了直呼不要脸,嘭的把门关上。
林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