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好意思要两碗是吗?”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眯着眼笑,吃后那处林春生送的丑帕子擦嘴,姿态从容。

谢秋珩结账,带着她去另一处逛逛,买了些外出常备物品。

“我们买这么多做什么?”

“师父想回衙门?”

林春生被问住了,半晌道:“就这么走吗?”

谢秋珩弯腰点了点她的前额,道:“不这么走,陈大人会让我们离开吗?”

“是的。”林春生窘迫道,跟在他身后走出秋水城,如今已是下半夜,不久该是天明了,七窍那头大毛驴子就给拴在了城外一棵树下。

它甩了甩尾巴,看见两个人走过来兴奋的又叫又跳。

林春生坐上去,便宜徒弟牵着驴,两人往北去。一路上随着时间推移她又想睡,未能在破晓前撑住,醒来却在谢秋珩怀里。

放眼望去山峦重叠,一条长河奔涌向东,岸边上俱是雪白的芦苇,风一吹像是天边的流云。

“我们这是要去哪?”

“到帝都看看罢。”

林春生揉了揉眼睛手伸出去揪了一把芦苇,白色从指缝间漏出去。

她仰着头,发现谢秋珩也正在看她,墨玉般的眼眸里噙着笑意。

他只拍拍七窍的脖子,大笨驴子就加快了脚步,也不知走了多少路,林春生回首已经看不到秋水城。

官道上路过一辆马车,谢秋珩多看了一眼,笑的意味深长。

陈鹤岚请的道长姗姗来迟,在县衙门口等着,年纪不大,脸色铁青,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