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珩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听到当真一个陌生男人时不觉皱眉。
“什么样的?”
“他把我弄翻了,后门太黑我也未曾瞧见,可心里总觉得应该是个不一般的人物。你当夜追的人应当与他有关。”林春生道。
她躺在谢秋珩床上其实一点也睡不着了,两个人眼对眼。谢秋珩一直是微笑的,那双眼睛格外的好看,交叠的手修长晰白,身上黑色的道袍衬出他一种淡然的气质。他似乎又长大了一点,眉眼依旧,但林春生愈发看不透他。
“想不想出去?”谢秋珩看得出她的难耐,便柔声问了一句。而后自己低头解开了身上的系带,换掉脏了的衣物,将屏风上搭着的直裰拿下来换上,修身玉立,如芝兰玉树。
林春生松口气,赶紧点头,掀开他的被褥赤脚站着把衣服鞋穿好。
谢秋珩瞅了眼那双脚,转身蹲下来脱掉了灰布鞋面的布鞋,捏过后道:“也不知谁的,打这么多,你怎么不说呢?”
林春生抬手正弄自己的头发,嘴里咬着发带,含糊道:“是丫鬟里穿最小的了。”
他问:“你也是县令的丫鬟吗?”
“那我太亏了,一点卖身钱都没有。”林春生弄好头发,摊手道,“一贫如洗。”
“三清观要是在,你哪里你一贫如洗?你我未恩断义绝,我还是你徒弟,你是我师父。”谢秋珩安慰她,把她人拉起来,“我带师父出去逛逛。”
林春生已经比她又矮一分,于是就拍拍他的胳膊,仔细道:“你这个想法很好,若是你不动手动脚,你我还是师徒。”
“那走吧师父。”谢秋珩便放了她。
林春生踉跄一下站稳,见他跟个没事人一样不由问:“这时候都关了门,我们翻墙吗?”
她问完想起了自己的便宜徒弟是个翻墙好手,飞檐走壁都不在话下,便又道:“为师多虑了。”
谢秋珩被她说笑出声,道:“师父让我不要动手动脚,届时翻墙可怎么办?阿珩在墙头坐着瞧师父钻狗洞吗?”
林春生以为自己跳一跳还是能够到墙头的,乍一闻他说这话,喉咙里一噎,看着谢秋珩居然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