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邪气是从何而来?”陈鹤岚端详半天沉了脸问他。
“从我身上来的。”谢秋珩眼里微凉,手指合拢,那枚去魂铃就被他包裹住,“我上回替大人抽身上的邪气时想到了自己,一时未有叫旁人察觉,偷偷的一日一点,到如今就攒了这么多。想来种下的时日很长了。”
“是何人?”陈鹤岚淡淡看着她,负手停在了路上,不再向前。
“暂且不知,不过有几点线索了。第一,是京中之人,第二,与陈大人相识,且有意招揽。第三,招揽失败。”
谢秋珩其实心中已有人选,只是他不想就此告诉陈鹤岚,依他的聪明才智,想知道也不难。
“上回陈大人入了幻境差点走火入魔,那日我被人锁在阵法当中,一般而言能困住我的阵法还须得有活人坐阵。我在阵法破后洒了一把萤粉,夜间若是用追光符,则能顺着踪迹找到那人。”谢秋珩解释道,抬手微微挡住光,眯了眯眼睛,“外头的光有点刺眼,去屋檐下罢。”
他修身玉立,腰间的长剑上配着的青绿色流苏随着转身走动微微摇晃。
陈鹤岚盯了几眼,忽然问道:“你穿着黑色的道袍,腰间配着青绿的流苏,便是你的去魂铃亦是,可是格外喜欢或是旁人送你,你喜爱极了?”
谢秋珩缓缓打量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顺了一把,而后道:“带习惯了,怎么,陈大人也喜欢?”
“我不喜欢。”陈鹤岚冷笑,“我只是觉得这东西我也眼熟,衙门的马棚里还拴着一只大笨驴子,那回耳朵上别了个小小的玩意儿,与你这极像,不由问问。如今看来我果真是瞎了眼。”
“你这出家人做的委实不够格。”他嘲讽。
谢秋珩抿着唇,墨玉般的眼眸里微微折射出一点异样的光彩。
“你说的对,可与我而言却没什么大用。我方才是轻薄了春生,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他勾唇,似笑非笑的跟陈鹤岚讲,“大人曾经难道没有做过同我一样的事情吗?要不然见到那样姿态,你大可装作看不见就成了,何必自讨麻烦,多管闲事。”
陈鹤岚闻言眼眸里骤然冰冷。
“你说我?你知道什么?你又知道多少?”
“人呀,都像你这样迟早要被人算计到完蛋。”谢秋珩淡淡道,“你的小寒,在你前脚刚走,后脚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