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一个吗?他身旁有没有一个锦衣的俊公子?”林春生忽地想起那两个人,连忙问。

“没有。”陈鹤岚挑眉,手点了点她的脑门,道“你似乎认识呀?我都忘了你是个道士,什么都不会的道士。三清观你是知道的罢。”

林春生干巴巴一笑:“那可不就是我那道观吗?不久前才被火烧了。”

“那就难怪了,你在山上住着倒是许多不知道的。你一个人在山上吗?徒弟呢?”

他记起了林春生说她还有个徒弟。

“我也不知,那日奇怪,我睡醒后他就不见人影了,半夜有一场火烧了道观。我此回正是要寻他。”

陈鹤岚摸着下巴,手拍拍她的头,安慰道:“你现下先在秋水城歇一歇。找人之事我会帮你留意。

你既然之前都是住在山上,此回下山少不得被骗,你本是是个傻子,什么也不会。就连绣花都绣成这个鬼样子。先留个几天罢。到时候闲了我给你挑几个护卫丫鬟,送给你。也当我的赔礼,前些日子脾气不好总是骂你。”

林春生像是看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样,不确定又求问一遍。

陈大人唇角带笑,便再说一遍,看她乐的跟个傻子一样,心里面忽有点惆怅。

而林春生接受了陈鹤岚的道歉,心头暖暖的,稍稍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她后面回到房间,一推门先看到那个背对着自己坐在窗边榻上的年轻道士。

他背着人时背脊还是十分挺直,乌发垂腰,黑色长靴贴着修长的小腿,墨色衣摆垂地,当中未能遮住的红色衣缘红的像血,在晦暗不明的室内格外的吸引人的目光,像是幽暗当中生出的一朵曼珠沙华。

“林道长?”林春生微诧。

她站在门那儿,屋外的日光倾斜在她身上。这几日她被陈鹤岚照顾的也还不错,面色红润,活泼不少。一双远山眉下是一对澄澈明亮的眼眸,系着粗布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林道长缓缓扭过头,笑容浅淡,仿佛风吹即无,淡的不能再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