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着走回去,愈发觉得自己要操心的太多了。

一个星期后谢秋珩驾车从那条官道上过去。林春生跟个鹌鹑一样在药材堆里坐着。为了避免无聊,她小声跟谢秋珩说话。

聊来聊去聊到了那日他跟宋怀秋闭门谈话。

“你怎么知道他姐姐死了?”

谢秋珩这几日稳定下来,也不想隐瞒她这个,便解释道:“我抽了他的神思。”

林春生震惊了。

“你可真是天赋异禀。”她毫不吝啬地夸赞。

谢秋珩眨了几下眼睛,笑了笑。

那双墨玉似的眼眸里再也无法望穿一切,忽觉得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秋风灌进了广袖,衣袂被吹得猎猎作响。他眉宇间终于有一丝忧愁挂上。

回到三清山谢秋珩就把驴车给拆了当柴烧,这一回七窍生了气,把新来的小毛驴给咬残了一只耳朵,万般无奈之下谢秋珩把驴卖给山下的村民。

而林春生对他的担心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就没了。

冬天她嫌冷,便跟谢秋珩凑在一起围着炭盆烤火。火堆里有秋天藏着的栗子,红薯。一旁的小案几上有山下村民送的小豆酱,剥好的瓜子仁。

她捧着热茶脸颊微红。

谢秋珩跪坐在一旁,算是十六岁了,他沉默了许多。多数时候都是听她说话,那双手修长有力,剥完的瓜子仁就丢在盘子里,像是投喂一只仓鼠。

“师父想一辈子留在山上吗?”谢秋珩问。

林春生穿着大氅,眯了眯眼,因为太舒服了,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