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生舒展开眉头,还好没乱说什么。回家的事她在第一天想过,后来盯着那幅画,什么反应也没有。她索性就先住着,周围这些环境她仿佛很熟悉。
下午天气好,师徒二人就下山了。
林春生走在山间的泥巴道身上,呼呲呼呲喘气,低头看着布鞋,心里想这回又要洗鞋了。反观比她的便宜徒弟谢秋珩,呼吸平缓,额上不见一滴汗,行走如风。如果不是因为道路窄,她挡在谢秋珩前面,少年早就走到顶前面去了。
林春生:“……”
“阿珩,你不累吗?”林春生扶着腰,顺带喘气。
谢秋珩看着她的面颊,低声笑笑,道:“徒儿日日走这条路,采药,置办柴米油盐多是从这里走,路走多了,也不觉的长,是以也不觉得累。师父若是累了,不妨先歇歇,喝口水。”
说罢,取下腰间的水囊递给林春生。
林春生看了看,接受了他的好意。一口灌下去半条命似乎都回来了。
谢秋珩眨了眨眼,却盯着那白皙的脖颈,然后转过视线。从前就觉得她师父体弱,师祖也说过林师父是个会时不时犯病的人,这会子见她纤瘦白皙的脖颈,一折便能断一样,心中忍不住想伸出手圈住了,然后……
他眼神一暗,闭了闭眼压住心里的暴戾。
“走吧。”林春生的声音适时拉回他的思绪,谢秋珩抬眼就见她的背影,喝过水,歇了会她步子就提上去,谢秋珩紧跟在后。
山野间草木茂盛,羊肠小道盘山而下,虽然知道这走出来的可能就是她的师父师祖等等,但林春生就是想骂个一两声出出气。她眼瞧着也快走了一小时了,可现在居然还在三分之二的地方。
她长叹一声捂住脸,差点没哭。
这时候起了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小隼飞过头顶,还有顶上盘旋的老鹰。
林春生抬着头,走了没几步突然一脚踩空,人还是懵逼的,叫都没叫。就闻见树枝划破布料的撕裂声。谢秋珩眼见着她掉下去,就踩在路边的草堆里,偏偏那是空的,想提醒已经来不及了。
林春生挂在树杈上,簪子丢了,绑发的发带也被划破,头发四散开,有的被带刺的草藤缠住,稍稍一动就牵扯着头皮,疼的她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