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谢谢我。”
“嗯,小雾真棒。”
“可他不让我动他的收藏品。”秦雾眼角余光瞥了瞥身后,放低声音,“我么小心,又不会破坏模型。”
“他太小。”
“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嗯,妈妈说的,他非常小,小,规矩大堆。”
“爸爸也不让你碰吗?”
“不,他以前让我帮他擦玩具,列出十几条步骤,非要我遵守。”
“……有小点点的讨厌。”
“讨厌死了。”
秦雾找到队友,吐槽完了,又没事了。
晚上,纤纤蜷缩在秦措的单人沙发,目光围绕他打转,当面取笑他:“你说说你,是你的亲儿子,至于吗?小鬼,从高中小到现在,为人父母了,还不舍得把你的收藏品转让给孩子。”
秦措扯下领带,随手放,神情不变,“小雾才五岁。”
纤纤说:“他也有很玩具。”
“模型,不是玩具。”秦措走到吧台边,倒了杯柠檬水,十分淡定,“我里很都是绝版模型,有钱也买不到。”
“你很骄傲哦?”
“……”秦措回头,依然没什么表情,眼里却有笑意掠过,“有点。”
纤纤笑。
过会儿,她拿起包,从里面翻出本本子。十年前的款式,有点过时。
她递给秦措。
这是她在旧公寓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出来的。
封皮右下角,她用生时代清秀的字迹,工工整整地写着:《人类怪异为观察日志(2)》。
秦措了她眼,打开。
[xx年xx月xx日,小雨。许玲被骗了。秦爷不仅吃辣,而且比我还耐辣。我告诉许玲,她的消息源是骗子,我能提供第手真内幕消息,她得给我加零花钱。她又开始泼『妇』骂街,拒不加薪。]
[xx年xx月xx日,阴。今天帮秦爷清洁他的玩具,他给我讲每个玩具的故事,我听睡着了。醒来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他冷着脸说以后绝不对牛弹琴。]
[xx年xx月xx日,晴。秦爷出尔反尔,又讲怪兽、大金刚,困死我也。]
[xx年xx月xx日,晴转阴。哥哥陪我过生日,我们和往年,去商场抓娃娃。哥哥说,每次和我在起,运都好。他送给我只娃娃,突然问我,秦爷好吗?和他比呢?我说我秦措了,你快走。]
男人冷哼。
纤纤捧着平板,抬了抬眼皮,劝他:“陈年旧事,当笑话笑笑,计较。”
秦措淡淡问:“你怎么不回答他?和他比呢?”
纤纤说:“我都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秦措闷。
[xx年xx月xx日,阴。秦爷生了,天不理我。]
[xx年xx月xx日,阴阴。秦爷天不理我,唉,早知道不说表哥,就该说是我亲哥。]
[xx年xx月xx日,阴阴阴。秦爷真是个奇怪的人,他么生,可他不发脾,他永远正经。昨天他整夜失眠,倒是说了句不太正经的话,我怀疑是我思想不纯洁,想歪了。]
[xx年xx月xx日,阴转晴。……没想歪,是他不纯洁。]
然后是大段的空白。
秦措皱眉,连翻几页,才在笔记本最底下,极小极潦草的字。
[其不讨厌他这。]
纤纤眼睛盯着屏幕,但她知道,秦措很久没翻页。又过好长段时间,他突然低低笑了声。
她了眼时间,说:“明天再,太晚了,睡觉。”
“明天周日,晚起。”秦措放下笔记本,和她挤张沙发。
纤纤说:“也不能太晚,儿子等我们起吃早饭。”
秦措又笑。
纤纤问:“你干什么?”
秦措搂着她,向对面的玻璃墙。
他沉默会儿,在她耳旁低喃:“天晚上,你在我床上自拍,就没想过……我在浴室做什么?”
纤纤愣了愣,还没开始思考,脸已经发热。
她脱口道:“我不想知道——”
可他偏要对着她泛红发烫的耳朵,吐出个字。
纤纤的脸炸红,心跳漏了拍,下意识地便要起身,“我回自己房间。”
他惯会用最高冷圣洁的张脸,最平淡的语,说最直白的情涩话。
……烦死了。
秦措箍住她的腰不放,轻叹了声,慢条斯理道:“现在回想起来,过分,明知我久旱五年——”
纤纤反驳:“我当时不知道。”
他只当听不,继续:“——还要来我房间勾引我,撩完又不负责任。这晚上,漫漫长夜……”他偏过头,凝视她,“你说我遭罪。”
纤纤垂下眼睑,闷声道:“我不想听,你不准再说。”
她后悔把本观察日记给他,他绝对从里面得到了奇怪的启发。
秦措笑了笑。
纤纤斜睨他眼,“我睡觉了。”
刚站起来,下瞬间,双脚已经离地,身体凌空而起。
纤纤搂紧他的脖子,警告:“不准再说莫名其妙的话,否则分房睡。我有好重要的事情还没想完,才不跟你起不正经。”
“好,不说。”男人欣然妥协。
他横抱着她,走了几步,在大床前停住。然后,低下目光。
秦措不笑了。
狭长的凤眸之中,黑暗沉沉压下,灼热的火又从眼底燃起。光与暗,冷与热,交织交缠。
他嗓音低哑。
“秦爷做给你听。”
圣诞节前,纤纤意外撞路洄。
当时,她去市里办事,办完回来,在停车场偶遇诡异的幕,便驻足了会儿。
这是个公共停车场,附近的好几个机构的职员共用,其中就包括家大型投资银的分部。
而就在靠近银的侧墙面上,不知是谁挂了个玻璃相框,里面装着张照片,个老人蹒跚的背影。
银的员工路过这里,都会停下来,对张照片点点头。
纤纤越越古怪。
照片里的人她认识,是utopia的名高层。老人年纪大了,身材微胖,左腿动过几次手术,走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