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心情复杂,百感交集。
一会儿,觉得偷听秦措讲电话不太厚道。
可转念一想,她这是正大光明的听,如果他说话,她捂住耳朵,更显得鬼鬼祟祟,行为可疑。
最后,没想出个结果,突然听他说:“坐远点。”
她身体一僵,差点以为他看透了她的奸计。
秦措语气微微生硬:“坐过去。”
她还是没反应,他干脆自己动手,扶正她的肩膀,让她坐在另一边的位置。
纤纤莫名其妙的,过了会儿,见他表情略有异样,身体动作稍显僵硬,忽然懂了,接着忍不住笑。
她咳嗽一声:“秦先生?”
他静默。
“这五年……”
纤纤盯着他看。昏暗的光线,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她不敢再笑,悄声问他:“这五年,真的一次双向姓行为都没有啊?会不会太久了?”
秦措转过脸,百分百和善可亲的样子,温声道:“看来白小姐这五年过的多姿多彩,夜生活丰富。”
纤纤假装听不出他的阴阳怪气,“我忙。”说了两个字,一顿,又道:“真的太忙了,哪有空啊。”
秦措冷哼:“也不知道整天忙什么。”
“反正不是忙着当交际花,左右逢源。”纤纤说,“没骗你,真的。”
良久,他低低应了声。
纤纤把头靠向窗户,舒出一口气,有些累,便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她昏昏沉沉的,感觉身边又有人坐过来,接着脑袋被轻轻的掰向另一边,靠着他肩膀。
她向来浅眠,睡了一刻钟,醒过来。
秦措捂着唇压抑着低声咳嗽。
虽然车里开了空调,但一时半会儿,他的衣服烘干不了,身上还是湿的。
纤纤无奈,“你耍帅也挑地方,在家不好吗?你有没有跟常学长说——”
“别叫他学长。”
“你……”纤纤哭笑不得,“你说了没?明天再去做笔录,反正也不着急,先找地方将就一晚。”
“说过。”
秦措的意思是,在临近的小镇将就住一晚上,于是常佑用手机搜索到本镇星级最高、评价最好的一间酒店。
等下车,秦措走向酒店大堂的招待处。
常佑拦住他,“我去吧,秦总,你陪着白小姐坐会儿。”
秦措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你知道怎么办?”
常佑心里笑,面上严肃道:“您就放心吧。”
不就是开两间房,让他和学妹一间吗?傻子都懂,小儿科。
五分钟后,常佑拿到房卡,将一张递给秦措,又把一个袋子交给他,“两件全新的浴衣,我问酒店要的,没用过。待会儿我再去附近商店转转,明天你的换洗衣服——”
秦措淡然道:“不必,明天依服就会干。”
“哦。”常佑忍笑,努力装正经,“那我就不打扰了。秦总,白小姐,晚安。”
等纤纤转过身,他立刻又悄悄说:“秦总,左边床头柜,在第一个抽屉里。”
秦措点头,若无其事地走开。
常佑痛苦地忍到酒店外,表情都扭曲了,笑的眼泪都快流下来。
走进酒店顶层最好的套间,秦措脚步一顿,脸色阴晴莫辨。
纤纤打开浴室的门,往里看了看,“你先洗吧,你淋了雨,真感冒就不好了。”
秦措说:“换一间。”
纤纤怔住,回头看他,“这是他们最好的一间,换了干吗?”
“灰尘太多。”
“……你无聊啊。”纤纤推他,“快点。结束换我,刚才雷电把屋顶劈了,我身上灰尘才多。”
秦措冷着脸,也不知在生什么气。片刻,他淡淡道:“你先。”
纤纤:“那我不客气了?你真没关系?”
“你洗你的。”
“……”
纤纤沐浴完,把吹风机拿到卫生间外面吹头发。她看见秦措走进去,直觉他心情有变,一时不明白,边吹边想。
头发吹干,她也想通了。
进到主卧室,床头的抽屉依次拉开,果不其然——避孕套都备好了。
但怎么可能呢。
她望一眼浴室的方向,听见水声,摇摇头。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对秦措所有基于原作的刻板印象里,只有一个是真的。
秦总穿衣不一定禁欲,脱衣是真禽兽。
他空窗足有五年,即使是她,想想也害怕,更没心思与他沉迷肉遇。
现在还有别的事情。
纤纤拿起手机,来到阳台。
“奥斯汀?是我。”
“你那边是晚上?吃过饭了吗——”
“闲话少说。我刚才发给你一封邮件,你马上派人接触信里提到的天顺集团的刘瑞先生,按照我给你的数字,报价收购。”
一阵静默。
奥斯汀仿佛在读信件,过了会儿,迟疑道:“那是家小公司吗?这价格并不高。”
“大公司。”
“那么刘先生更不会同意。”
“他会的。”纤纤说,“不出几天,天顺股价暴跌,他不仅会答应,还会对你感激涕零。”
“你怎么知道?”
透过透明的移门,纤纤看见秦措从浴室出来。她目光晦暗,做贼心虚,小声说:“第一手独家内幕消息。”
“……”奥斯汀笑了声,“好,我听你的,你从没错过。”
“就这样——”
“你上次说的那件事,也快成了。”奥斯汀赶在她挂断前说,“只是,会不会有点……人家会说闲话的。”
“只要不说到我面前,关我什么事。”
“你啊。”奥斯汀笑,“有时成熟得像活了几百年,有时又孩子气的可爱——”
通话结束。
纤纤收起手机,迟疑。
好像,是有点不太厚道。
秦措这摆明是为了她打压刘瑞和天顺,转眼她背刺他,怎么都说不过去。可是,可是……
天顺业绩好好的,低价收购,能赚很多钱啊!
她纠结。
这钱,挣吗?
一分钟后,她下定决心,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