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意外的是,谢霖也在。
霖星科技做的是游戏,从游戏的开发,到游戏相关产品,到游戏主播行业,都有涉及。
明杳也是从他们交流中得知,谢霖是他们打游戏时最崇拜的“谢神”。
只是那时候,他们认识谢霖是通过网络,因为不在一个城市,就没能见上面。
后来谢霖来京市创业,得到的是贺宸的投资。
与其说是投资,不如说是资助。毕竟那年国内游戏行业并不景气,没人觉得谢霖会成功。
也难怪上次在贺爷爷那里,能碰上谢霖。
明杳心中渐渐理清关系,面上安安静静的,有些男人的话题并不参与。
他们叫的是游戏包厢,角落里有几台游戏电脑,时不时有人在那儿切磋一把。
明杏围观了几把后,被起哄着上手玩。
然而她实在没有游戏天赋,手残得不行。
几个哥哥们被她反向天秀操作给秀到了,乐得直笑。
最后笑得人小姑娘没面子了,于是他们又拿出桌游哄。
明杏钦点地玩狼人杀,这个她会,还想拉上明杳一起。
明杳不太感兴趣,最后申请了法官的角色,一边主持游戏,一边悄悄帮傻妹妹作弊。
她的作弊被人看在眼里,但玩游戏嘛,讲究高兴,没人在意。
开始几局,哥哥们齐刷刷放水,哄得明杏以为自己是狼人杀高手,乐呵呵地囔着继续继续。
然而一帮坏男人,将她哄高兴后,开始搞骚操作了。
连狼人都非常友好地把她一个预言家留在场上,结果她的金水骗她推出了女巫和猎人。
最后盘点时,整局游戏唯一出局的一张狼牌,也还是猎人给崩出去的。
一群男人哄堂狂笑,明杏还傻乎乎地为自己推出女巫猎人而愧疚地自罚三杯。
罚的自然是果汁,她一边喝,一边恨恨地指着自己的金水:“你也有责任!身为金银水,你居然打女巫是狼!”
金银水乐呵呵地自罚三杯。
明杏得意了,又指着谢霖:“女巫也有责任,明知道我归不对人,你应该早点跳的!”
谢霖眼里藏了点笑意,自罚三杯。
明杳全程上帝视角看着,觉得自家妹妹是真的傻,全程被人耍着玩也没个察觉的,哪天被人卖了,没准真能乐呵呵地帮人数钱。
后来,他们戏耍明杏的计划升级,有人过来和明杳说悄悄话,让她弄一个“黑死病”的局,给明杏发预言家。
明杳看不下去了,干脆把法官的角色扔给二哥。
她自己去茶几那边,拎了一罐啤酒。
相比于明杏的滴酒就醉,醉了还发酒疯,明杳的酒量还是不错的。
她为了保护喉咙,平时并不会沾酒。
但这一晚,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就是,挺想喝酒的。
然而,“咔嚓”一声开罐响后,她捏着酒瓶的手还没来得及抬起,就被一道温热的触感覆在手腕上。
明杳抬眸看去,贺宸将她捏在手中的罐装酒抠出来,他垂着眼,低缓散漫的声音提醒她:“不保护喉咙了?”
明杳微仰着脑袋看他。
白皙精致的脸蛋上,唇红齿白。
她的眼睛是那种乌泱泱的黑,剔透干净得像琉璃,深黑得像光照不到的深海。
她没有特别固执,只是清澈如溪水的声音,缓缓说:“我,有点想喝。”
贺宸喉结滚了一下。
他想起小时候,明杳想要什么,不需要胡搅蛮缠,不需要软磨硬泡,甚至也不需要多说什么好话。
她只要眼睛看着他,说她想要。
哪怕只是有点想要。
她的贺宸哥,就能把她想要的,捧到她眼前。
多年之后,也是一样的。
贺宸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微仰起下巴,将明杳开过的冰啤酒,一口气灌进自己肚子里。
空罐子扔进垃圾桶,他又取过来一罐温温的啤酒,拉开了递给她,“你喝这个。”
明杳接过来,心下有些莫名。
这个世界的明杳,确实挺娇气的。
她碰不得冰的,稍稍碰了,下一次经期一定会痛不欲生。
然而另一个世界的明杳,就像顽强的野草。
她整个人在冰水里浸泡,在大雨中奔跑,都不会痛经,也不会感冒。
明杳回想起来,觉得还挺神奇的。
她将温啤酒灌进嘴里,贺宸在旁边守着。
小聚会到大半夜才结束。
贺宸请了个代驾,把明杳明杏送去星河湾。
她们这幅玩疯了的模样,实在不适合回家给家长看到了。
星河湾里的林驭,一夜一夜地,难得能再看到明杳的别墅亮起灯光。
他一边循环播放着明杳今天表演的原创曲目,一边目光定定地看着那一盏灯光。
那一曲她在节目中表演的原创箫演奏,意外上了热搜。
不知凡几的音乐大师对其称赞有加,不知多少学音乐地求她分享曲谱。
就连林驭那位在疗养院半死不活的大哥,都打来电话问他有关明杳的信息。
远在疗养院的林骁,勉强坐在轮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他听明杳演奏过的,那首曲子。
他还知道,她给那首曲子起名为《长江头》,出自《卜算子·我住长江头》。
里面有一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可能还是保持在晚上十点左右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