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余扫了一眼那个小绣墩，而德妃是高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的，她若是坐下，那海拔就更低了。

于是，林羡余道：“我喜欢站着，娘娘有话，大可明言。”

作为一个宫女，这般跟主位娘娘说话，着实有些不敬。

但德妃不但没有恼怒，反而微微带笑，“本宫知道，你心里怨恨本宫。”

林羡余以沉默来默认。

德妃抚了抚鬓角的羊脂玉如意簪子，“可是，那也是你们对不住本宫在先，明明本宫还年轻得宠，乌雅家竟起了这般心思。本宫虽则动手了，但并无害你性命之心。”

林羡余暗道：这说得倒是实话。只不过，这也未必是德妃顾念母族情分，更有可能是德妃不敢跟母族彻底撕破脸。

德妃缓缓道：“好了，这件事就此揭过。”

林羡余蹙眉，凭啥就此揭过？对不住你的人是乌雅家，不是乌雅鹇羽！凭什么乌雅鹇羽要替乌雅家遭这份罪？！

德妃轻轻吐出一口气，“左右本宫怀着身孕，也不能侍寝，与其便宜了外人，还不如是你。”

林羡余暗骂一声“我靠”，这个德妃，居然真的希望她承宠做嫔妃！这德妃，在做女人这事儿上，的确很贤德啊！

林羡余笑问：“娘娘就不怕，我有朝一日得了宠，你反过来害你？”

德妃嘴角一翘，“本宫有什么好怕的？你没瞧见，小郭络罗氏生了一子一女，却依然只是个贵人么！”

林羡余一愣，瞬间明白了，康熙朝的后宫的确如此，同一个家族的姐妹，除非是前面那个挂了，否则后面的妹妹都很难得到高位。

仁孝皇后死了，所以她的妹妹得以入宫为平妃，孝昭皇后死了，所以她的妹妹入宫做了贵妃，日后孝懿仁皇后死了，她的妹妹的小佟佳氏也入宫为做了贵妃。

康熙这货，丫的姐妹控啊！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