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柔面带厌恶,瞧也不瞧他,往后退了几步,坐在陈旧的朱漆木椅上,从袖中甩出一本账簿砸在他脸上。
“马掌柜,你从前做过些什么,是你自己招供还是等着我一笔笔跟你算?”
马掌柜瞳孔一震,一股寒意爬山脊背,他仓惶捡起地上的账簿,翻开查看,上头一笔笔记录的都是他做过的假账。
自从沈姒柔将账簿带走后,他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从前柳意浓不善经营也不太管事,故而他在账目上动些手脚她也不曾察觉,只知道送去她那儿的银子一年比一年少了,未曾深究过其中缘由。但只要有人细心一瞧,定会发现其中的纰漏。
“东家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马掌柜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连连磕头请罪。沈姒柔没有半分动容,甚至从始至终不曾看他一眼,由着他将头磕破了,流了血。
等他磕累了,没有力气了,沈姒柔才喝着小厮端上来的热茶,慢条斯理道:“我不会要你的命,但这件事也不会这么算了。我可以给你两条路,一,给你三天期限把账上亏空的银子补了,从此我们桥归桥路过路,你不再是这里的掌柜。二,若你还不上这银钱,那我只好去求京兆府尹主持公道了。”
马掌柜心猛地一沉,若真闹到官府面前,以他贪没的那些钱财足够他在牢里受十几年罪的。
思及此,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三天时间,足够了,只要有机会能逃出京城,那后头……
沈姒柔瞟了他一眼,似乎早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
“这三天你继续留在这儿,哪也别想去。至于筹钱方面,我会让人带个消息给你家人。三天一到,若你还是还上钱,咱们照样府衙见。”
说完,沈姒柔整理衣裙站起了身,无视身后马掌柜的哭喊离开了屋子。
她吩咐带来的打手:“把人看牢了,别让他逃了。”
“是。”
到了前头,沈姒柔向大家介绍了秋嬷嬷成为新任掌柜,又给了原来铺里小厮各十两银子,同样给了他们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