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庆还是很好哄的,听了这话也就不计较了,倒是好奇:“桑芽从前当真受过那许多苦么?好歹是公主,竟然连饭都差点吃不上?”
云风篁柔声说道:“她如今虽然是堂堂正正的公主,早先也不过是韦纥宗女之一罢了。韦纥可汗这两代都子嗣昌盛,女儿孙女的多了去了。她那可汗兄长,尚且不得宠,何况是她呢?战乱之际,没人顾得上,可不是诸事艰难?”
又说道,“故此你们知道你们父皇的厉害了?若非他当年铲除纪氏,恢复了皇室该有的权力地位,本宫说句不好听的,你啊,说不得也得看那起子外人的脸色了!”
昭庆撇撇嘴,道:“纪氏算个什么东西……也是皇祖父性-子绵软,才给他们脸了。”
贵妃笑了笑,也没计较这孩子气的话,转开话题道:“对了,今儿个是替你六弟打量那公主的。说起来,咱们昭庆这年岁了,可有什么喜欢的人呢?”
“儿臣还小呢!”昭庆撒娇,“母妃就迫不及待要赶儿臣出去不成?就不能让儿臣定定心心的多伺候您两年哪!”
“乖。”贵妃很满意她没私下里看中什么不该看中的人,没办法,秦王实在太叫她操心了。
就是七皇子这个乖儿子,孟婆娑那一件,她还没摊牌来着。
可不是担心,昭庆公主也不争气,放着诸多高门贵子不喜欢,喜欢上个破落户去?
这会儿哄了女儿几句,将人打发走,目送昭庆背影消失在殿外,她脸色顿时就有点儿阴沉:“那桑芽怎么回事?可打听到了?”
左右都是尴尬,还是陈兢上来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方才派人去桑芽公主陪嫁里探听了一番,说……说是,他们这位公主其他毛病没有,就是……就是格外的以貌取人。”
“只是以貌取人么?”云风篁皱眉道,“这倒是人之常情,但她专门派人打听小七做什么?今日还拉着昭庆……这女孩子莫不是有点儿不对劲?”
按说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比较以貌取人的,比如说昭庆那脾气,换个长的不怎么样的公主,就算深得上意,外头也少不得要私下嘀咕她性-子不好。
可昭庆生得绝色倾城,高门贵子一窝蜂的认为她合该骄傲。少数人有不同意见,都不必云风篁出手,有的是爱慕者以武服人。
问题是,这桑芽公主可不仅仅是以貌取人,这是打算付诸行动了吧?
“奴婢听说着,这位公主殿下在韦纥的时候,也时常会盯着美人目不转睛,倒没有上过手。”陈兢说道,“奴婢想着,莫不是咱们公主格外出众,桑芽公主给看得失了态?还有七皇子殿下也是。毕竟韦纥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咱们殿下这样风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