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也就是看我赖在娘家不如何顺眼,暗地里挤兑两句也就罢了;前两日我去给他请安,说想来看望你一番,他倒好!当即拉下脸来说我没规矩,三言两语就吵起来。”
妙意虽知她这妹妹与娘家早撕破脸了,也知她早不在意那边儿,心中还是下意识地避开那些糟心事不告诉她,只三言两语含混过去。
好容易嫁出来过得自在些了,何必去拿那些有的没的烦扰她呢?
“他当场将你与两个外甥赶出来了?”娴意忍笑,刻意去逗她。
“你这促狭鬼,快好好说话!”妙意被她气笑了,“我堂堂一族宗妇,纵然是他王家的女儿,却不至于落到被人扫地出门的境地!自然是不欢而散后自搬出来了,不给他留脸面!”
“啊?姐姐,你不比我的情形,真不必闹成这样的。究竟是娘家……”她姐姐在林家做宗妇,最是吃名声的位置。
娴意略显担忧,妙意倒满不在乎:“林家那天高皇帝远的,随意解释几句便好,不打紧。且林家在京中也有宅院,这两三日我与你外甥们都住在那头,可比娘家清静得多。”
她是住惯了高门大院的,顾着孝道在王家硬挤了这些日子也很不耐烦。那边又有继母继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心中纵然说不上膈应,也绝对舒服不到哪儿去。
“对了,今儿我来迟了,你可不要因此去责问锦书。”她说着话想起来,忙与妹妹解释姗姗来迟的缘由,“这两日忙着归置别院忘了传信给你,倒教锦书大清早往那边儿空跑了一趟。这钱你拿着,回头可记着赏了她,莫教跟着你的老人寒心。”
“我省得,哪就要你的钱。”娴意笑着推拒。
“这怎么行!此事因我疏忽而起,我是一定要有表示的。”妙意假作气恼,逼她收了荷包,“倘你要自行赏她,这份便算我赏的!你也是,多大了还不娴熟世故……”
她还当她这妹子小孩儿似的,恨不得事事都叮嘱过一遍,絮絮叨叨地念。娴意嗯嗯啊啊地应着,不时与她撒撒娇逗逗趣。
待说够了,妙意才恍然想起来此行首要:“你着人请我过府,是想要说些什么来着?”
浮玉楼里。
“你着人鬼鬼祟祟地拉我出来,就为说这个?!”
忙了一天却不幸被大哥抓来的冯舒猛跳起来,对着大哥的发难连连败退。
作为一名对妻子情根深种、矢志不渝的痴情男子,冯舒坐在浮玉楼里活像坐在针刺儿上,浑身上下没一处舒坦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