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意旧疾复发不舒坦,霍宸也自认不是个不顾夫人身子的浑人,便做了一回柳下惠,老老实实地躺在边上,与夫人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夜。
这人记恨他灌药,一整夜都背对着他不肯转身。霍宸倒也不如何介意——这会子又睡不了婆娘,权当看个乐呵,等她那劲头过去了自然就好了。
果不其然。
一夜过去,再怎么发热的头脑也都冷下来了。
我怎的会有如此荒唐行径……娴意昨儿几乎睡了整日,这会子便醒得早,却不好意思面对身边的霍宸,只得使被子角掩了脸面,假作是个仍睡着的模样。
霍宸却不是那等善解人意的性子,他行事一向浑得很,越躲着他越要上前,偏来拆穿她:“行了,别装了,就是梦里跑个三十里地都没有你这般呼哧呼哧喘气儿的。”
蜷成一团的人默默地伸展开,自锦衾里坐起来。娴意轻咳一声:“侯爷。侯爷今儿起身倒早,您今日不上朝,合该多歇一歇才是。”
“一点都不早。”霍宸笑眯眯地,“是你晚了。”
“妾身知错。”娴意自榻上站起来,垂着头尴尬道,“朝食这会子该备好了,侯爷先用罢,不必等妾身。”
霍宸笑容微妙地一挑眉:“哟,这会儿知道妾身妾身的了?昨儿不是闹腾得挺有底气的么?”
他也不急着去用饭,一撩袍子坐下了:“夫妻本为一体,哪有抛下发妻自去的道理。左右今儿不上朝,你自做你的,本侯就在这儿等着你。”
竟是打定主意要挤兑娴意到底了。
“侯爷请便。”是她没理,只得捏着鼻子认下。
又等了一个时辰还多,娴意备受煎熬地等着他戏耍够了,终于肯想起自己的公务,纡尊降贵地打正房里出了门。
临行前,这浑人堆着满脸的假笑与她道:“夫人,今日也要记着好好喝药啊。”
1:大概意思就是,你不是个人(真不是个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