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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底下说得口干舌燥,她却只是扫一眼然后说,嗯。

听大李氏分说半晌,娴意也没心思再一一见过这么些群魔乱舞的活妖精,只吩咐梅香将赏钱分发下去便散了——她这头痛愈演愈烈,这会子坐着都直犯迷糊。

“什么人呐,说走就走了。”不止一人如此嘀咕。她们这一窝的妾几乎算是被她轰出来的,实在好没面子。

“才进门几天就这样跋扈!”

“日后指不定要如何磋磨我等……”

出了正房,妾侍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抱怨娴意头一回受她们拜谒就没个好脸色。

侯府后院有个姓杜的伶人,平日一向爱奉承大李氏的,这会儿便挎着她手臂悄声道:“听说咱们这位主母长在乡下,难怪一朝得意了便如此放浪形骸,连个面子情都不肯做。”

“究竟年纪轻,傲了些,便不如姐姐和善。”

“休得胡说!那是主母,是嫡妻。纵然不好相与了些,也不是咱们与人做妾的能指摘的。”大李氏嗔她,“好妹妹,你可万不许再说这等要命的胡话了!”

经她提点,杜氏惊觉不妥,自然又是一番千恩万谢不提。

二人在岔路口依依惜别,又约好了明日一道去火室4里赏花,这才各自往住处去了。

回去路上,杜伶人与侍奉自己的婢子感叹:“李姐姐真是我见过最温柔和善的女子……可惜没有个好爹爹,才落得个与人做妾的境地,同我们这般俗人落在一处了。”

“那杜氏真真蠢货!”

关了房门,李弄月猛地将手笼甩了出去,即使是从她入府就开始侍奉她的婢子见了她神色都被唬了一跳,忍不住瑟缩畏惧。

“大庭广众之下议论主母,是要拉我一起受罚不成?!”

杜氏也好、听莲也罢,都是些脑子里空空如也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