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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妹妹,你这是大清早的做什么呢?”锦书披了夹袄走过去拉她,口中嗔怪,“也不晓得披件衣裳……今儿是姑娘的好日子,你可仔细着些,莫误了大事!”

属今儿最忙呢,这要是着了凉可不得了!

“我省得!昨夜睡前雪下得那样大,我还以为正日子天气要不好。可是你看外边,半点云彩都无,等日头出来了,必定是个顶顶好的大晴天!”

锦书被她拉着向外张望。天上果真半点阴霾都不见,新月与繁星闪亮亮地坠在天上,地下则是一片闪烁微光的银装素裹——她们在平州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雪,一时竟看呆了。

可以想见,十里红妆路过新雪会是何等明艳景象。单是在心中稍作描摹,就令人觉得心旌摇曳,恨不能赶快亲眼目睹这盛况。

“阿嚏!”雪雁被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二人乍然回神,手忙脚乱地关了窗梳洗。时间不等人,她们姑娘今日有许多事要忙呢。

好像才闭上眼就天亮了似的。被锦书轻声催促着起身的娴意迷蒙想,怎么点了这许多灯,晃得人眼痛。

“且熄几盏灯,我睁不开眼了……”她撇过头去对锦书嘟囔。

“这不成呀,姑娘。”锦书忙将指尖虚按在她唇边劝她,“这会子就得亮堂堂的才成,待天亮便好了。您忍一忍,啊。”

娴意叹气,慢慢坐起来。

另一边,肃毅侯府同样灯火通明地忙碌着。

天刚亮,一身乌纱圆领常服的霍宸已静立在家祠之中。他父母俱已仙逝,只能亲自将成亲之事告于家庙。

满门先祖的牌位静默地凝视他,凝视着他随赞礼的指引俯身拜礼,重复两次后平身。执事递来酒盏,霍宸手上微微倾斜,将少许酒倾洒在地上用以祭祀,余下的则送至唇边稍啜小饮。

执事接过酒盏,目送着他站到祖父的牌位1前。

老侯爷的牌位由霍管家亲自抱着,代他说道:“厘尔内治,往求尔匹。”

霍宸对答:“敢不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