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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七品,补鸂鶒1。

十余年汲汲营营,尽数付诸东流。

“究竟是谁……是谁害我至此……”王巡狠狠盯着那道圣旨,恨不能用眼神将它撕碎。

邬氏大惊失色:“老爷慎言!”此语若被有心人知晓,岂非是王巡怨恨君上的铁证!她还待细说,却听外头着急忙慌跑进来的急促脚步,当即止了话头往外瞧。

“老爷、太太,圣旨到!”几步功夫,老家仆不知是累得还是吓得,不住地喘着粗气,“外头又来了一道旨啊!”

“又一道?!”

这下子不单是王巡愣住,邬氏也沉不住气了。

她往后一步靠在苏嬷嬷身上,稳了稳心神方敢开口:“怎会又来一道旨意,难不成……”她被这巨变唬得头昏脑涨,恍惚想,难不成是陛下觉着还不够,要将那老货贬为白身么?!

再想起从前父亲曾稍提及过几句的、上头那一位最好监察百官的传言,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说说说,这下子说出祸事来了吧!

“去……咳,去将中门打开,迎旨官进门。”王巡还瘫在地上发怔,邬氏无法,只得待他决定。她的嗓音喑哑,不得不用力清清嗓子,“扶老爷起身,香品也都重新换一份,手脚都快着些。”

又转向王巡,握紧了他双手道:“老爷,妾身明白老爷现下心绪繁杂。但您是王家的家主,这会子全家都得靠您立住了!您想想仪哥儿,他才三岁啊!妾身和仪哥儿都指着您呢!”

“仪哥儿?对,仪哥儿……”王巡猛一哆嗦醒过神儿来,抬手用力抹了把脸,“为了仪哥儿,我省得的、我省得……多亏了你,阿欢。”

他回握住邬氏的手:“你放心,我必定护好了仪哥儿。”他的嫡长子,一定不能跌落下去!

香案重新置备齐整,两人也松开手立在香案侧方,静候旨官进门。

“圣旨到——”霍宸不肯扯着嗓子喊这话,便由长风代劳。随即,一身官服皂靴的霍宸并雍容庄重的娴意不疾不徐地踏进来,惊得满屋主子丫鬟都是目瞪口呆。

“父亲、太太。”娴意神色如常地福过一礼,站到张大了嘴巴的晴姐儿身边去,端的是一副柔顺贞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