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娴意回来了。”门边的小丫鬟掀了帘子,娴意便风尘仆仆地进来,身上仍是那一身银灰色的瑞鹤祥云山水纹衣裙,进门便先行过礼才开口。
“此番是娴意没能照看好五妹妹,险些教她闯了祸来。娴意恐夜长梦多,便决意提前回府,未能及时给您传信儿,求太太原谅。”
她神色间难掩疲惫,一身衣裳也都是褶皱,想来是才进门便急着来给她请安了。
邬氏上下打量她一番才问:“你是说如姐儿闯祸了?她人现下如何,可有什么事不曾?娴姐儿别急,且坐下细细说来。”
“谢太太。”娴意挨着椅子边坐了,将如意偷偷跑出去玩险些走失的事如实道来。其间种种听得邬氏眉头紧皱,手心儿里的帕子都揉得皱巴巴的。
“……所幸那时肃毅侯偶然经过,多亏了他,我们才能这样快就找到了如意,一切有惊无险。”娴意将此事基于事实稍加修饰,以免日后为人所知坏了如意的名声。
邬氏面色不虞:“当初说得好好儿的,什么绝不惹事……这叫绝不惹事?一出门就将规矩忘了个干干净净,真是翻了天了!”
她说着生气,转头又埋怨娴意:“你也是,明知道她是个不省心的,还不将她放在身边紧紧看着!饿些就饿些,有什么大不了!”
“娴意知错,以后再不敢了。”娴意低头认错。此番确是她思虑不周,原想着小丫头难得出来便轻松些也无妨,却不该对她心软。
邬氏叹气:“罢了,你也是一番友爱姊妹之心。此事是如姐儿的错,到了外头就得意忘形。”
当初她就说这如意不该跟着陈氏,现在可好,好端端的小姐被养成这副性子!待日后出了门子,家里的小姐们还不受她拖累!
“你奔波了几天,想也累极了。”邬氏听完正事就下了逐客令,“回去好生歇息罢,这事我也得去与你父亲通通气儿,便不留你。”
“娴姐儿,好孩子。此番事关你妹妹和肃毅侯,万万不要再与其他人提起。”
“娴意省得。”
她略福一福身退出去了,留邬氏一人坐在桌边,神色晦暗深沉。
打帘子的小丫鬟靠着门框,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半梦半醒间,她听到正房里缥缥缈缈的话音儿,是邬氏在同苏嬷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