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死死咬住牙关,半响,他终于忍不住扯开宽袖,露出清瘦漂亮的手腕。
他翻开自己的手掌,指腹顺着少女刚刚刮过的命线划过,又往下,轻轻圈住自己的腕骨。
那种被灼烧又被蚂蚁啃咬的麻痒感,终于消失了。
李稷盯着自己的手,无力地垂下手。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中了蛊毒的傀儡。
那线在她手上,她要他喜他便喜,她要他惶恐他便惶恐,她要他求生不得就能让他求生不得。
可偏偏,即使是这样,他也完全……甘之如饴。
他慢慢阖上眼,好半响,唇角溢出低低的叹息。
…………
李稷的伤口渐渐愈合了,方愈开始催促他起来活动以便于恢复。
乔安觉得这不关她的事,但是方愈可能放过这么个促进感情的好机会吗?
“我只是个大夫,又不是他们武将,膘肥体壮的,受了伤都能轻松打十个我。”
方愈理直气壮:“但是你不一样啊,你力气大,扶他最好,万一他腿软摔倒了,你还可以扶助他。”
乔安斜眼看他,一脸“我就静静看你编”:“那你呢?”
方愈言辞凿凿:“我很忙的,我还要改药方呢,他要恢复得针灸嗳?很复杂的针灸变法的……你会针灸吗?”
乔安:“呵呵。”
“……你呵也没用,别来这套,爷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