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置若罔闻,只怔怔凝视着她,突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湿冷,潮腻的水汽刺人,让他不自觉地缓缓握紧手,像是要用自己的掌心给她握暖。
李稷看着自己掌心那缕黑发,突然说:“方愈。”
“她才十六岁。”
方愈语塞。
“她才十六岁,花一样的年纪。”
李稷嗓音沙哑:“方愈,她还是个孩子……她是我妹妹!她不能死,我不能让她死。”
方愈不由看向那少女,心头说不上什么滋味。
他是大夫,从来医这世上最难的重症,见惯了生死,心已经冷硬如铁,但是看着这个少女,仍然会莫名的心软。
方愈想,大概是因为她的眉宇太纯净了。
该是怎样一个姑娘,才能在明知将赴黄泉时仍然浅浅的笑,坦然干净得像是没有一丝阴霾。
方愈不知道,但是方愈莫名有些不忍看她死去,就像不忍雪山那朵圣洁的雪莲还没盛放就无声无息地凋零。
李稷突然说:“我让你去岭南找的东西,在哪里?”
方愈怔了一下,皱了皱眉,转身打开自己的医箱,从里面取出一个泛着寒气的玉盒。
他打开盒盖,里面是一颗拇指肚大小、盈白色状若珍珠的小珠。
“这就是你要的,我按照你说的地方,用了些手段,在当地长老那里换来了这个,据说是他们部族代代相传的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