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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的屏风突然窜出来一个头发凌乱的人,手中拿着一个已经坏了的椅子,面色狰狞地往宁长鸢头上砸。

却根本还没碰到宁长鸢的身上,就被一道极强的力道倏然弹开了,那人便抱着椅子直接砸倒了身后的屏风,狭小的屋内发出巨大的响声。

“太师您没事吧?”窗外传来御林军担忧的声音。

“无碍,你们退下。”宁长鸢墨眸紧睨着躺在地上哀嚎的女人,语气森然。

“你,你!”

姚氏此刻已经成了一个老妪,她佝偻着背,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苍白的头发凌乱得不成样子,一看便是她自己经常去揉弄的。

她的手被摔破而露出木屑的椅子扎出了血,哆哆嗦嗦地悬在空中,指着宁长鸢,那满目流出的恨意浓烈而深入骨髓。

哪里还看得出作为太后的往日风光。

也确实是因为这对比之强烈,让姚氏每天都生不如死,她本以为,就算岳痕败了也与她无关,只要还有机会,只要迟倾生下孩子,她照样还有筹码在手,照样还能东山再起。

却不想,早些时日,就有人对她下了毒!

这段时间她精神状态极差,整夜都难以安眠,还总是胡思乱想,那些以往的片段不可控制地朝她的脑海中涌现,几近把她逼疯,她还以为自己只是最近忧思过重,还在安慰自己。

可两日前的那天清晨起来,她竟然看到了自己满脸皱纹,眼窝深陷的模样,她平日里爱护的秀发也参了大半的银色。

毒发了,她彻底奔溃了。

这宫中,除了九五之位上的人,还有谁会对她下手!可是她不敢让别人看见她的模样,她也知道这是他的报复。

当年她用手段杀了他的母妃,夺下了这孩子的抚养权,万般掌控之下的人竟然有一天会脱离出去,还成了自己的催命符,说起来也真是讽刺。

昨日南祁枫拿着自己同熙国之间交往的证据到殿内,质问自己,她就知道,这次他连她的命也不会留下。

如今岳侯失了名声,姚正枢是个不成气候的,她也没想多靠着他,只是想多条出路,有个人撑腰而已,同熙国往来又如何,她也不过想好好活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