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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外头有什么响动,陆靖言便起身,以为是有人回来了。

但每次,都是丫鬟罢了。

他逐渐也明白了,齐雪音并非是闹别扭,而是真的与他和离了。

男人坐在床沿上,闭着眼,仿佛还能听到女人娇甜的声音。

“世子……我给您宽衣。”

“世子您渴不渴?这是我新煮的茶,还有这糕点,清香可口。”

“世子,妾这样穿不好看吗?”

……

一幕一幕,越加清晰,陆靖言抬起手,瞧见自己手背上干净一片,去年那次冻疮被她找药膏涂了几次之后,便逐渐好转,一丝痕迹也无。

倒是她的泪滴到他手背上的滋味,竟然那般清晰。

她是为了他在哭吗?不是虚情假意,而是趁着他睡着了,才敢偷偷地哭。

心中如有虫子在一点一点地啃咬,陆靖言闭上眼,喊人:“来人!把齐雪音的东西都拿出去!”

很快就有人来收拾,可那些人越收拾陆靖言就越是生气,一脚踢翻了凳子:“住手!”

下人们摸不着头脑,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好半晌,只见世子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一边吩咐说道:“把这长清园给我锁住,谁也不许再进来!”

宣平侯府的陆世子忽然间性情比先前更为狠戾这件事,最先发现的就是侯府的人。

就连侯夫人都有些不满:“和离之后,你便这般沉闷,为娘知道你心中不痛快,但男儿要为大局考虑,齐雪音本就是那些人欺辱咱们的工具,亦不能生儿育女,性子也忒矫情了些,早该出府。前几日,我又梦见你爹了……”

陆靖言与陆慎言都齐齐抬头:“娘,您梦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