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几天, 不是在考虑购置一批原油期货么?”沈煜知抬头,看着他, “待会我让凯蒂把约瑟夫引荐给你,他已经在纽交所驻扎十五年之久,嗅觉相当敏锐。”
原油市场从来都是和多国政治挂钩,稍一有个风吹草动天就变了,林如东本还处在观望状态,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变脸堪比翻书,笑道:“行吧,你安心养病,我明天赶深市拿块地,就不来看你了。”
沈煜知点头,“不送。”
说着,他拿起床头的原版《两性心理学》,不明白,安安的若即若离是为什么,他试图从上面找到答案,过了大约一刻钟,看护进来,把移动桌面上的餐盘收拾,“祝小姐过来了。”
沈煜知闻声,将书放在枕头下,侧卧着身子,迟疑片刻,闭上了眼睛。
安安拎着东西走进来,见他在休息,她略作犹豫,伸手,小心地掀开他的衣领,待看到那条伤疤,尽管知道他正在痊愈,却还是忍不住地倒抽了一口气,背上的估计也好不到那里去。
说不感动是假的,不管他是为了孩子或是其他。
安安走进洗手间,接了盆温水端出来,调节完情绪,她拍了拍他的手背,“起来洗头发。”
“唔。”沈煜知由着她帮自己穿上隔水罩衣,半趴在床边,安安把水盆放在板凳上,用手心捧水,把他的头发一点一点打湿,打上洗发水,揉了起来。
她力道不轻不重,正正好。
二人静默,气氛缓慢流转,有种夫妻相守的诡异气息。
安安很是困扰,加快速度,站起身,到洗手间换水期间重吁了一口气。
短头发,两盆水就可以解决,他胳膊举不起来,安安拿毛巾帮着擦拭,瞥见他眼镜被碰的滑落至唇边,好不狼狈,她“噗呲”一声没忍住。
沈煜知不解,“笑什么?”
“没什么。”安安收敛神色,解开他身上的罩衣,放在卫生间挂好,“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晚饭方婶给你送来。”
“嗯。”沈煜知明显能觉察到她的刻意疏离,沉吟片刻,他问,“凯蒂说,有人特意从国外赶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