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张溪的担忧和不满,却也无可奈何。他虽然是父亲的嫡子,却只排行第三,且一向名声不显,哪怕如今被皇帝提拔到身边伺候,在行伍出身的李家,依旧不大能够说得上话。
其实,不止是他,其他兄弟亦如此。现在李家依旧是父亲他们那一辈人当家,小辈里也就长兄作为宗子,说话还有些分量。
夫妻二人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眼,夫妻二人照旧去上房请安。
请安毕,李夫人笑问道:“昨日皇后娘娘留你和亲家母,没事吧?”
张溪抿了抿唇,方才摇头笑回道:“无事。多谢母亲关心。”
反正说了也没用,又何必多费唇舌呢?
李夫人暗自松了口气。
其实不问,她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眼下除了张澜坚执为被俘的叛降将官说情,惹得张圭严查不怠一事,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可是不问吧,显得她这个做婆婆的漠不关心;问了吧,还真担心张溪会说出什么让她为难的话来。
还好张溪识趣,没有央告李家出面帮忙。
李夫人担心再留张溪,会惹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干脆以乏累为由,把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若是只撵张溪一个人话,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张溪不是傻子,相反她自幼得英国公夫人亲自教导,对于人情世故很是炼达,李夫人此话一出,她便起身告辞了,本就凉凉的心,也变得愈发冰冷了。
李夫人这是生怕沾上一点英国公府的霉运呢!
等出了上房,男人们准备上朝,女人们便相伴说笑。
张溪想起黄宜安昨日临别之际的提点,在分别之际,对长嫂林氏笑道:“大嫂,上次夫君看到大哥的一件外袍,回去说很是喜欢。听说是大嫂亲手做的,我可要好好地跟您取取经,还请大嫂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