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溪闻言,也收了戏笑之色,沉声道:“此事我也听说了。李子桢说,张首辅这是故意迟而不发,等着陛下主动‘认错请罪’呢!”
一个做臣子的竟然想让皇帝认错请罪,简直就是藐视圣威!
最关键的是,祁钰在处理冯永亭一案上虽然稍显急进草率,却也并无大过,张圭如此为难,实在是太过分了!
其实不只是李子桢,只要眼不瞎心不盲,都能够看得出来,张圭这是故意为难祁钰,借机表达自己对于冯永亭一案的不满呢!
“李子桢还跟你说这些呢!”黄宜安笑叹道。
世人总秉持着“男主外、女主内”的信条,以为女子只要安守内宅的一片天地就好了,不必多管外头的风云变幻。
李子桢能和张溪讨论朝堂政事,还能将自己的见解告知张溪,十分难得。
张溪白了黄宜安一眼,道:“你的关注点还真奇特!”
眼下最该担心难道不是如何应对张圭的“诘难”吗?
黄宜安笑叹一声,道:“我也着急啊!可是对手是张圭,光着急又有什么用?”
前世冯永亭直到张圭死后才被一并清算,今生却早早地就被赶出了京城,而且比起前世被发配到金陵守陵,今生带着一身重伤被押解流放到蛮荒之地,命运更加悲惨。
她没有成法可依,自然只能伴着祁钰摸石头过河。
“那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李子桢说……”张溪话说一半,突然觉得不合适,便又立刻收住了。
黄宜安看了张溪一眼,转头吩咐阿梅去换茶。
阿梅会意,提壶出去,亲自守在帘外。
“张姐姐对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黄宜安笑叹一声,正色问道,“姐夫怎么说,还请张姐姐告知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