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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溪过两日进宫,将此事与黄宜安说了,暂且放心的同时,又不免担忧道:“虽说这次因为张首辅之故,危机是平安度过了,可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只要冯永亭一日大权在握,英国公府一日不愿意趋附,就总免不了被其以此为把柄蓄意报复。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
黄宜安并无张溪这般担忧。
新政推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让权贵们放弃自己的利益以成就国家伟业,可想而知会遇到多大的阻碍。
事实上,前世直到张圭去世,新政依旧未能全面推行开来就是最好的例证。而作为新政的倡导者和大力推行者,张圭也受到了权贵们齐心协力的打压与绞杀。
张圭死后被清算,固然是因为失了帝心,可这些人在其中亦起到了推波助澜,有时甚至是主导掌控的作用。
在某种程度上,皇帝是张圭推行新政的工具,亦是权贵恢复旧法的利器。
这样一想,黄宜安觉得皇帝好像也挺可怜的……
可是这些话她现在没有办法对张溪明说,更不敢保证今生她的重生不会改变前世的轨迹,与其胡乱许诺让英国公府上下掉以轻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中了对方的圈套,倒不如顺着张溪的话,让他们随时保持对冯永亭的警惕。
“且小心防备着吧。”黄宜安劝慰道,“至少张首辅不比冯永亭年长,且一样深得帝心,只要张首辅依旧稳居相位,并且愿意居中调停,冯永亭就绝对不敢胡作非为。”
皇帝虽然私下里称呼冯永亭一声“大伴”“内相”,但是于朝政权力来说,张圭占有绝对的优势。以冯永亭的个性,是绝对不愿意和张圭闹翻的,否则当初他也不会与张圭联手,谗言诬陷时任内阁首辅的高珙了。
谁让高珙没有张圭知趣合作呢?
“唉,如今也只能是这样了。”张溪叹息道。
说罢,猛地想起这其中还有一人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张溪就咬牙恨声道:“可恨明缃恩将仇报,上天非但没有降下责罚,反而让她顺利嫁得高门,从此荣华富贵!”
黄宜安讶然问道:“明缃许的是哪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