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牢里一片寂静。
有人冷哼,有人犹豫,有人懊恼……
就是没有人应声。
张澜眉头渐渐皱起。
看来,这些高昌国的俘虏是生活得太好了,竟然忘了他们命是掌握在谁的手里!
张澜按紧刀柄,正待发作,只听得角落里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我,我种过……”
声如蚊蚋,若不是此时囚牢里过于安静,隔得这么远,只怕张澜这样耳聪目明的习武之人也听不见。
怯怯的声音如同一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监牢原本的凝滞与对峙。
辱骂诅咒之声,立刻都弃了张澜等人,朝着那个细弱的声音去了。
张澜皱眉,“咚”地一声将刀鞘拄在地上,才堪堪止住其他俘虏的咒骂,却仍有人小声地叫骂着。
比起恨张澜,显然他们更恨这个出声事敌的“叛徒”。
张澜顺声走了过去,在一个女监牢门前停下,眼神扫视一圈,问:“方才,谁说的曾经种过长绒棉?”
半晌,角落里一个蓬头垢面、身形瘦弱的姑娘慢慢地站了起来,举起手,小声哽咽道:“我……”
显然之前被同监牢的人骂哭了。
接着壁灯昏暗摇曳的微光,张澜看清那姑娘发式穿戴俱都是大齐样式,眉头一皱,清声道:“近前回话。”
那姑娘身形颤了颤,最终顶着同监的其他人怨毒的目光,一步一步挪到张澜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