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溪往常见明缃如此,少不得软声宽慰她几句,可如今见了,却只觉烦躁又无奈——照母亲的态度,明缃这辈子是缠定英国公府了。她现在只希望明缃明年及笄后立刻议亲,早些嫁出去才好。
有外人在,张溪只得上前打圆场:“上次的事情,都是缃妹妹的错,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家中抄写经书,祈祷黄小姐早日康复。如今黄小姐大好了,缃妹妹也是一时激动,情难自禁。”
王氏应了一声,并不打算对张溪的开脱之词发表任何意见。
张溪讪讪一笑。
黄宜安见了,有心替张溪解围,便上前笑问道:“二位来嘉福寺,可是要上香祈福?”
张溪感激地看了黄宜安一眼,正待要说话,却被明缃红着眼睛抢了先。
“家母故去多年……我今日来嘉福寺,是特地上香祈祝的。”明缃哽咽着,拿帕子印了印红红的眼角。
没娘的孩子就可以仗着自己可怜,随意欺负别人了吗?
王氏心中暗嗤,顺势辞别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
说罢,招呼黄宜安道:“不是说要去石溪放纸鸢吗?晚了可就没有好位置了。”
黄宜安也不想跟明缃一起上山倒胃口,遂笑着向张溪辞别:“家弟贪玩,就不打扰二位上香。告辞。”
黄栋闻言愣了愣,欢呼雀跃:“太好了,放纸鸢喽!放纸鸢喽!”
虽然不知道母亲和姐姐为何改变主意,但是只要能去放纸鸢就行!这可比去寺里听大和尚讲经有意思多了!
黄宜安心中暗笑,这小毛孩子,关键时刻倒是挺伶俐的嘛。
张溪见黄家四口去意已决,不好强邀,只得挥手告别,目送黄家四口刚下马车,又复登车离去。
待人走远,明缃皱着眉头小声抱怨:“既然不进寺上香,那刚才干嘛要把车停在山门下?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