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道长”似是对江老爷的话半点儿不意外,只颔首道:“确是贫道唐突了。”
这时,王娇忻却突然开口问道:“道长,你是不是觉得我母亲病重都是周氏在作祟?我就知道周氏她死……”
“少夫人!”
突兀的一声响起,众人皆朝着说话的人望去,只看见那曹正宽一手攥着把折扇,面上扬着一抹笑,口中只接着说道:“少夫人,还是让道长把话说完,曹某想,道长昨日胸有成竹,今日定是能将始作俑者给揪出来的。”
“白鹤道长”捋了捋胡须,“这是自然。”
此言一出,那江老爷便忙不迭地追问道:“那始作俑者究竟是何人?这地上的脚印……”
“既有印痕,自是排除了鬼怪捣乱,这秘粉有一妙处,只要沾染上,除非有贫道自制的药水,否则是除不去的。江老爷只管安心,我师徒三日之内,必将那作怪之人寻将出来。”
“如此就有劳道长了。”
等到白鹤道长等人离去,江老爷便下令院中的奴仆散去,因瞧见江楦立在原地,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由拧了拧眉,沉声道:“周氏之事这几日该寻个由头散出消息去了,总让周家人找上门像个什么样子?”说着,又叹了口气,语带三分悲悯地叹息道,“人死如灯灭,恩怨亦勾销,这都是家门不幸,造孽啊。”
江楦眉眼微黯,沉默良久,这才低低地应了一声,一旁的王娇忻冷哼了声,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教不远处的曹正宽一个眼神给止住了,末了也只能是一跺脚转身离去。
出了江夫人的院落,王娇忻便将跟在身后的丫鬟支开,一人沿着条僻静的小路朝江府北面的水榭走去。
在水榭里枯等半炷香,王娇忻终于看到有人推门而来。
但见来人一袭靛色锦袍,同色发带束发,身形高大结识,面容虽生得并不俊美,但五官端正,眉梢眼角都染着精明之色,倒也比一般人瞧着顺眼。
来的并非旁人,却正是这江府的姨表少爷兼管事,曹正宽。
“你约我过来做什么?”曹正宽的脸色不是很好,他朝水榭外头忘了一眼,“如今这时候要出了半点儿茬子,你我可都没好果子吃!”
王娇忻站起身,一把抓住曹正宽的衣袖,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只哆哆嗦嗦地道:“周素娥根本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