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湛想到袁行当初调查来的消息,徐徐道,“这事说来就有些话长了,等回府了跟你细说。”
柳晗的好奇心这下子被彻底勾起,好容易盼得进了府门,还没来得及扭头细问陆湛,便看见绿芜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地过来。
“急急忙忙的,府里出了什么事?”柳晗问了句,可看着绿芜喜上眉梢的样子,她又觉得不像。
绿芜平缓了气息,方喜滋滋地道:“公子,表少爷来了,人就在花厅呢!”
“是,景表哥?”见绿芜忙不迭地点头,柳晗的眼睛也一下子亮了起来。
当初离开林州的时候,她曾与表哥薛景深约定,只要一有兄长的消息,薛景深就派人来给她送信。如今薛景深亲自前来,定是找到了哥哥!
想到这里,柳晗几乎喜上眉梢,只是顾忌着陆湛还在,她不敢轻易泄露太多情绪,只勉强绷着一张脸,淡声与他道:“家中表兄来访,清生就先失陪了。”
边说边示意绿芜来推自己。
然而陆湛并没有松手。
他轻轻一笑,声音清朗地道:“既是清生的表亲,论理我也该见上一见。避而不见总是不合规矩的。”
说起来他勉强也算得上是这座宅子的半个主人,柳晗的确不好阻拦他,只能抿唇不语,任由他跟着自己一块儿往花厅去。
花厅里,一袭月白色长衫的男子长身玉立,正抬头欣赏悬在堂中的《寒梅欺雪图》。听见门口的动静,他负手转身,视线径直落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柳晗身上。
识别月余,小姑娘虽比在林州时纤瘦了许多,但一双桃花眼里却愈发添了些精神。
薛景深提了月余的心稍稍放下些许,之后方越过小表妹看向她身后的男人。
今日的陆湛只穿了一身松烟绿直缀,外罩一件薄纱对襟褙子,尽管衣着平常,可身上的矜贵之气却掩也掩不住。他站在那儿,迎着自己打量视线望过来,不躲不闪,从容淡定得让人不得不意外。
薛景深见了,负在身后的手慢慢地合拢,眸色也不由加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