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缨想了想,又仔细看了看对方别在胸前口袋的钢笔,然后问道:“你是在哪里做事的?”
张有德慌了,这还是干什么玩意儿,还问他在哪做事的?
“我不是来抓人的,只是有点事可能需要你帮忙,如果能成功的话,我不要钱和票,给你把自行车弄过来。”
张有德权衡了一下,不花钱只是要办个事情,还得看看要办什么事才行。他可不想自己因为一辆自行车摔跤。
“害,吓我一跳,你要办什么事?我看看我能不能行,要办不了可就没办法了。“
“身份证明,我是下乡知青,近两年一直没收到家里人的信,开了个介绍信回来看看父母的,到家才发现不知道是谁说我已经死了,我父母也因为这个消息伤心过度全都走了。现在我算是个黑户,没法回去也没法留在这里。上次给你换的手表,是我带到乡下去用的,在这里没吃没喝,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只能把手表换些票和钱过来。 ”
张有德同情的看着陆长缨,难怪那么好的手表卖那么便宜。不过这年月出现这种事情还挺正常的,尤其是下乡知青,他们街道办是时不时就能知道谁谁谁家的孩子没了,得把名字从名册上消掉。
“有介绍信直接上街道办开个证明就行,很简单的。”
同情归同情,这种事好办得很,只要有大队介绍信就行了。
陆长缨露出为难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一团被水浸湿都已经干了的纸来,“下大雨没有伞,发现的时候就成这样了。不然也不至于开不了证明。”
张有德更同情了,这得多倒霉才能这样啊。这时候他心里已经信了五六分,毕竟在街道办做事,什么样奇奇怪怪的问题都碰到过。还有人因为常年在家呆着,十多年都没人认识的呢。
不过他还是警惕的那团纸接了过去,看到里面确实有个红色印章,只是字都看不清了才将纸又还给陆长缨。
“那行,你叫什么名字,我给你写上,到时候拿个证明给你。你现在是还要回乡下还是怎么说?”
“不回,我父亲是有工作的,他没了以后工作岗位保留着。我来之前,找过那边的人,我是可以顶上去的。”
张有德心里琢磨了下,都死两年了还能顶替?不过他也不大清楚厂子里的事,没准是个技术工也不好说。
“我知道了,到时候就给你开个证明,你家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