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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想了许多年也没想明白,这是为什么,后来长平郡被屠,她彻底找不到那少年,才死了心。

可从前那面容模糊的少年,此刻忽然变得清晰起来,一怒一笑,都变成了十五岁的谢珩,桀骜轻狂,绝色风流。

温酒从重重梦境中醒来,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谢珩。

“阿酒。”谢珩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很烫,好在人醒了。

他松了一口气,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吃糖吗?”

温酒晕乎乎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谢珩,一点点同她记忆深处的少年重叠在一起。

那些被岁月消磨了的记忆,这样就悄无声息的涌上心头。

温酒拿着那些银子回了温家,给温父找了大夫,让温文继续上学堂,用温家祖传的酿酒秘方酿酒,在官道必经之路上,摆了个茶摊,每日早出晚归,撑起了整个温家。

她欠温家的,说过会还,就一定会还。只是温家的破房屋,再也不是她的家。

温有财和张氏虽然因为她把李来骅害的去坐牢的事十分不满,却也只敢抱怨,温芳和李芸都是好吃懒做的人,玉娘要照顾这一大家子人,就只有温酒,在拼命的养着这个家。

她每天累得喘不动气,却不敢合眼,生怕一闭眼就又被卖了,即便温父温母再三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温酒仍旧满心不安,每天晚上都拽着那少年给她的钱袋才能勉强入睡。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直到……她被卖到谢家冲喜。

温酒躺在榻上,一直看着谢珩。

看的少年有些手足无措,坐在榻边,低声问道:“你方才做恶梦了?梦见了什么?”

温酒眸色还有些涣散,嗓音喑哑的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