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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郁春辩无可辩,只颤声道:“属下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叶淮修长的手指搭在山形的水晶笔架上,下意识地摩挲着,追问道:“我在猜想,是不是有什么两个人只能保住一个的说法,太妃选了保大哥?”

“没有,绝对没有!”裴郁春脸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矢口否认。

可事实上,他却曾经说过类似的话。这种毒前所未见,复杂难解,当时他出于一个医者的本能,曾提过若是用一人尝试各种新方,观察效果后再决定另一人是否服用,这样很可能事半功倍,他也没想到,林氏居然很快选定了叶淮来试药。

他也曾提醒过,试药的人要冒极大的风险,林氏那时候流着泪,却还是告诉他,就这么办。

林氏出于什么心思他猜不透,但他知道,这事若是被叶淮知道了,后果他担不起。

裴郁春急急说道:“王爷明鉴,此事与太妃无关,都是属下急于找出解药,贪功冒进,请王爷从重处罚!”

叶淮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下,伸手拿过他写下的毒物名字,扫了一眼:“还要多久才能解毒?”

“属下无能,还没找到解毒的法子,”裴郁春擦了下滴到眼皮上的热汗,“须得找出全部毒物,而且时隔八年,这些毒物在体内一再变化,只怕已经起了新的变化。”

“就是说,还得找到下毒的人。”叶淮轻哼一下,问道,“大哥在的时候,又查出什么眉目了吗?”

“属下不知。”裴郁春偷偷看他一眼,道,“王爷是否问问太妃?”

叶淮沉默不语,半晌,突然问道:“这个毒对生儿育女,可有妨碍?若是解不了毒,我还能活多久?”

第69章 生孩子

到九月时, 形势越发紧张,就连百姓们闲时凑在一处聊天,也难免要压低声音嘀咕几句,朝廷什么时候正式跟镇南王府撕破脸, 洞夷女子到底是要嫁给皇帝还是要嫁给镇南王, 淮水两边总是别别扭扭的这两家, 这回是不是真的要打起来了。

叶允让已在八月下旬回京, 先前南巡时经他之手加封的官员虽然有一半在太后的旨意下被罢免,换上了太后一系的亲信,但总还是留下了一半,明眼人便知道,叶允让与太后, 应该是在这件事上终于谈妥了。

不过最让淮南的臣子们在意的, 却是叶允让一道圣旨加封洞夷洞主为归化节义洞主,同时又下诏申斥叶淮,罪名是未曾禀报擅自离开封地, 潜往淮浦, 意图窥探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