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之间,叶淮迅速抓住她的手腕,一挡一推,顺势就要反拧,这原是习武之人本能的反应,只是看见她微露出痛楚的表情时,叶淮一个冷惊,连忙又松开了。
“你做什么?”文晚晚吹着手腕上迅速红起来的几个指头印,嗔道,“我好心给你按按,你下手可真重!”
是了,她会按摩。叶淮心里有些后悔下手太重,嘴上却又不肯承认,只道:“下次记得先说清楚。”
“还想有下次?”文晚晚横他一眼,到底还是不能放心,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沿着头皮,一点点细细地摸了下去。
只是越摸,越觉得心惊,这症状,比她以前诊治过的情形都严重得多。文晚晚皱着眉头,忍不住劝道:“南舟,你病得很严重,还是看看大夫吧?”
她的手跟之前他握住的时候很不一样,那时候是暖而软的,这时候却很稳,很有力,一下下的摩挲着他的头皮,让叶淮突然有了一种又似痒又似急,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渴望着她,离得更近些。
叶淮忽地伸手,压住了她的手:“挑个日子,我们……”
第27章 娶她
饭桌摆在屋檐下, 桌上一溜儿放着三碗熬得粘稠的青菜瘦肉粥,又有一盘浇着蜜汁、撒着糖桂花的糯米藕,一盘文火细煎、外焦里嫩的糍粑,藤编的小篮子里放着栗子, 一半是蒸的, 另一半是烤的。
叶景濂四下一看, 见一个木盆放在檐下的架子上, 边上搭着手巾,想来是洗手的,便走近来泼了盆里的水,重又舀了一瓢,细细的洗起手来。
目光却下意识地转向饭桌, 今晚的饭菜比起他在千灵山时还要简陋些, 只有一粥一菜外加两个小食,但糖藕琥珀色,糍粑金黄色, 栗子带着壳, 是金棕色, 而粥碗里则是半透明的白色上点缀着翠绿色, 都是干净温润的色彩,被昏黄的油灯一照,竟有几分岁月悠长的温暖感觉。
叶景濂想起厅堂的笸箩里放着几卷的丝线, 还有个做到一半的、极精致的香囊,大约这做饭的人很擅长针线,所以就连做出来的饭菜,配色也这么漂亮吧。
他那个侄子一向挑剔的很,衣食住行都要求精洁细致, 据说王府的厨子天天绞尽脑汁也不能让他满意,这些简单甚至有点简陋的饭菜,他这么些日子竟然还不曾吃的絮烦?还真是情浓意浓之时,就连粗茶淡饭,也觉得有滋有味。
只是,如果放任不管,让叶淮由着性子来,那么他跟林疏影的亲事,多半就要化为泡影,这事,却不是他乐于看见的。
他得做点什么。